不过既然范小田说了,他也就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想要爸爸刻的章子。” “……爸爸,你最近刻章的时候有没有小心一点?别再划伤手了啊。” 刻章是个技术活,时常动刀,刀尖锋利,荆兴替小时候没少在爸爸手指头上看见深浅不一的伤口。 他的alpha爸爸有段时间生气了,把omega爸爸的工具全部没收,锁在储物室里,说什么都不肯拿出来。后来还是范小田发誓以后绝对小心,并且减小工作量,荆戈才消气。 小小的茶叶片子当初和alpha爸爸统一战线,但是他不发火,而是拉着范小田的手指头啪嗒啪嗒掉眼泪。 荆兴替哭,范小田就心软,抱着小朋友保证以后不会再粗心大意划伤手了。 时隔多年,范小田的回答依旧没什么底气:“没有没有,你爸看我紧呢。” “那就好。”荆兴替笑了笑,“我最近挺好的。” “哦对了,若风他……转学到我的学校了。” 两边同时陷入沉默。 紧接着范小田在电话那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继而风风火火地嚎:“荆哥,小青梅转学啦!!!” 荆哥的声音立刻出现在话筒里:“什么时候的事?” “茶叶片子刚刚告诉我的呀!” “缪子奇他们知道吗?” “茶叶片子,缪叔叔他们知道小青梅转学吗?”范小田又跑来问他。 他顿了顿,迟疑道:“可能知道吧?” 范小田和荆戈因为儿子的回答再次陷入沉默。 这个沉默通常意味着白若风又闯祸了。 简而言之,白若风转学,绝对是背着爸爸们,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档案,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小城市。 “呀,不愧是白易的儿子。”范小田嘀嘀咕咕地感慨,估计还想夸几句“有志气”或者“真厉害”,结果话未出口就被荆戈及时拦住。 alpha可能从来没应对过这么棘手的情况,直接抢走了电话:“白若风住哪儿?” 荆兴替如实回答:“昨天住在我们家的。” “行,你别让他乱跑,就住在咱们家里,爸爸现在去联系缪叔叔。”荆戈的效率比范小田高多了,前脚刚把电话放下,后脚就拨通了缪子奇的电话。 这边范小田急吼吼地抓住手机,美滋滋地叫了几声“茶叶片子”:“爸爸的作品展你去看了吗?” 范小田前段时间有个全国巡回作品展,刻章作品还编辑成册,直接在书店里出版了。 首发当天荆兴替去买了两本,一本自己看,一本给几乎看不清字的荆老爷子。 荆老爷子迷迷糊糊地问:“什么啊?” “我爸。”他蹲在轮椅前替荆老爷子把毛毯盖在腿上,“你孙子的o,出作品集啦。” 也不知道老爷子听没听懂,反正那本薄薄的册子从此就搁在了老人家的床头,每回荆兴替去,都能见着。 “看了。”他乖乖巧巧地回答,顺便夸爸爸,“真厉害。” 范小田在电话那头笑得停不下来,还凑到荆戈身边蹭蹭:“荆哥,儿子夸我厉害。” “厉害厉害。”荆戈打通了缪子奇的电话,正忙着商量白若风的事儿,把人一搂,“时间不早了,让茶叶片子早点睡觉。” “好嘛。”范小田恋恋不舍地和儿子道别,临了不忘叮嘱,“爸爸们过几天肯定回去,你照顾好自己。” 荆兴替心想,应该是你照顾好自己才对,不过嘴上答应得顺溜:“好的,爸爸再见。” 他这头刚放下电话,门铃就响了。 门外自然是被晾下来的白若风。 再说白若风。 alpha挨到放学,兴冲冲地跑出教室,在路灯下没找着荆兴替,有点失落,跑到高二教学楼,没见着人,更加失落,等自习教室里也没有片片的身影,白若风就开始慌了。 他跑到车库蹬出自己的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连气儿都不敢大喘,冲进大院儿里就怕片片出事。 可按门铃的时候又清醒了。 操啊,怎么又来片片家了呢? 这个时间点,怎么看,怎么是留宿的命。 今天被子还潮不潮? 想和片片睡觉。 他大爷的,打住。白若风在心里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