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陪你去。” —— 为了加紧脚步,苏瑜几乎没怎么停歇,日夜兼程的赶路。 从始至终,她都是淡淡的,没有丝毫抱怨,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赶至边城的时候,苏瑜看到茫茫灰野中,寸草不生,一片荒芜。这是残酷的战争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痕迹。 百姓们早已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军中果然是缺粮的。 黄昏时分,夕阳在西边晕染出深色的红,像战士们挥洒而出的热血,却又透着些许凉薄,让人止不住浑身轻颤。 站在一片光秃秃的小山丘上,苏瑜静静看着远处,束在头顶的发丝轻扬,身子消瘦而单薄。 忍冬在她旁边,指了指前方:“娘娘,听说陛下的军营在那边,咱们不如先……” 苏瑜打断她:“你可打探出什么来?” 忍冬抿唇:“听百姓说,军中断粮好几日了,期间陛下派使臣去齐国,但姜夜拒不应战。他就是要耗死我们!” 苏瑜沉默片刻,对着忍冬道:“我自己去见姜夜,你不准去。” 忍冬大惊:“娘娘……” 苏瑜打断她:“这是命令。”她连自己的安危都确定不了,何必再多一个人去送死。忍冬虽然武艺高强,可到了姜夜的地盘,一个人在厉害也没用。 她很感谢忍冬一路送她过来,抱着陪她一起同生共死的决心。 但她不想忍冬死,毫无意义的送死。 忍冬鼻头一酸:“娘娘真的不见一见陛下吗?” 苏瑜攥紧了拳头,面上仍是笑的:“他那么聪明,看见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又道:“没了粮草,咱们就跟他耗不起。我去见姜夜,会劝说他与大衍正面决战,到时候各凭本事,大衍是胜是败都是天意。我想,这是三哥最希望看到的。等我去了齐国,你把我的意思告诉他。” 忍冬擦了擦眼泪:“娘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陛下吗?” 苏瑜想到那个自幼护她长大的男人,滚烫的热泪滑下来,轻声说:“他呵护我那么多年,如今换我来护他一次。” 她声音很小,风吹来时瞬间散落,忍冬差点儿没听清楚。回味之间,她人已经决然转身,向着齐国那边去了。 忍冬驻足看着那抹娇弱却又笔直的背影,视线渐渐模糊。 —— 忍冬去军营将这事禀报给魏丞之时,他在帅位前坐着,俊逸的五官略显憔悴,面色阴沉,一句话都没有说,看起来很平静。 然攥着长案的那只手却是在隐隐发抖的,如果离得近就会发现,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嵌进了木头里。 许久没得到回应,忍冬缓缓跪了下去:“苏泽生以下犯上,罪该万死,忍冬也难辞其咎,请陛下降罪!” 魏丞抬头,猩红的双目看着她,目光冷冽的让人震慑。 “以你之力,将她绑来轻而易举,你却眼睁睁看着她去了。”他一字一顿的,话语间似有轻微的颤抖。 忍冬心上疼痛了一下,闭了闭目:“这是皇后娘娘自己的选择,忍冬可以劝她,却不能强迫她。娘娘说……她被你呵护了那么多年,如今也想帮你一次。” 魏丞身形猛然一滞。 …… 姜夜如今身处勤城,苏瑜在城下报了姓名,便被人带去了一座府邸。 到了府邸门口,出来接她的是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子,浓眉大眼,五官和离瑟有些相似。 “你……” 离笙看见她态度不怎么好,语气也淡淡的:“离瑟是我哥。” 苏瑜了然,什么也没说,由他带着入内。 这府邸雅致清新,修葺的很是别致,不过苏瑜自是无心欣赏的,一路上垂头思索着,待会儿见了姜夜她该怎么说。 最后离笙在一座八角亭下站住,对着苏瑜道:“陛下在议事,你先候着。” 苏瑜点头,自顾自去亭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