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看着她,眸色中溢满了不舍,甚至生出上前拥她入怀的冲动,最后却什么都没做,握紧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面上笑得云淡风轻:“天色不早,我该告辞了。” 苏瑜颔首:“六皇子一路顺风。” 亲自送他出了平宁殿,看他离开,苏瑜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殿内,在花梨木圆桌前坐下,口上感叹一句:“其实这姜夜也是个可怜人,不管怎么样,还是真心祝他达成所愿,一统齐国天下吧。”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人应声。苏瑜随意翻了翻桌上的书,打了个哈欠道:“蝉衣,去让人打水来吧,我也有些困了。” 话语刚落,有人从后面将她环住,下巴抵在了她的肩头,紧接着亲了亲她的侧颈,又捉住她的耳垂啃咬一番。 苏瑜闭着眼都知道是谁,无奈笑笑,却没有躲开,只是嗔道:“丞郎倒是个大方人儿,允许自己的未婚妻大晚上的与外男见面。” 耳畔传来他的轻笑声:“他今日说要见你,我本是拒绝的,奈何他执意恳求,我想着见见也好,让你们做个了断。了却他一桩心事,日后作战时也不至于分心,引起不必要的失误。毕竟,他带的军队可是我大衍将士,少些伤亡总是好的。” 苏瑜挣扎了几下,语带不悦:“什么叫做个了断,丞郎这话说的,倒像我和他有什么似的。” 魏丞笑着将她搂的更紧了:“在你看来自然没什么,但他对你心有痴念,自然是要做个了断的。” 苏瑜哼哼鼻子,不提这事,侧眸问他:“大晚上的,丞郎怎么来了?” 魏丞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把玩着:“我让人在宫外给你带了话本子,让你打发时间的。”说着对外面喊了一声青枫。 青枫带着两个抬箱子的人进来,随后在魏丞的示意下打开箱子,又领着人退了出去。 苏瑜不可思议地起身过去看,满满一箱子的书,都是男欢女爱的话本…… “这是什么意思?”她指着那些书,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之前都不爱她看这种东西的,说不务正业,还不如多背背《四书》,看看《诗经》或者棋谱呢。如今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魏丞笑着走过来:“没什么,你不是最爱看这些,如今给你整了这么多,足够你看到出嫁了。怎么样,丞郎送你的这份礼物弄弄可满意?” “满意,满意!”苏瑜兴奋地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身子软绵绵地贴上去,垫脚亲了亲他的唇,笑得格外灿烂,“我的丞郎就是好。”果然,不做兄妹还是挺受用的,他如今都不管她功课了,还这么支持她看话本子,这也太幸福了! 魏丞托住她的腰,抵着她的额头道:“满意就好,不过这可不是白看的,弄弄就当这是布置给你的功课,我隔三差五可是要检查的。” “检查?”苏瑜不解地眨巴着眼睛,“这书就是图个乐子,看完有什么可检查的?” 他带着薄茧的手抚过她花一般娇嫩的面庞,言语暧昧,说话间吐纳着热气:“那就看你能学会什么了,学了什么,我就检查什么。” 苏瑜:“……” 无耻!卑鄙! —————— 自从有了这些话本,苏瑜越发安生了,平日闲来无事便抱着书啃。当然,她自是不将魏丞说的什么“检查功课”放在心上,她看她的,过瘾了就成,到时候真检查不出来,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于是日子就这么平淡地继续往前走着,她上午窝在平宁殿看书,中午去御书房送午膳,有时候陪魏丞待一个下午,有时候则是陪着太皇太后抄写佛经。虽然简单,却也安逸舒适。 这日晌午,她一如既往提着食盒去往御书房送膳,到了门口得知里面有朝臣在议事。 苏瑜不好进去打扰,只得提着食盒在外面等着,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似有争执,魏丞的语气里似乎带着怒火。 她还来不及多思,魏丞突然喊了人进去,很快拖了四位大臣出来,一人要给十个板子。 苏瑜有些被惊到,所谓法不责众,魏丞平日那么理智的一个人,今儿个怎么直接杖责这么多人。这四个可都是二品三品的大员,朝廷的肱股之臣呢,说打就打,也太不给面子了。 这时,便听一个老臣大声道:“陛下,老臣所说字字忠言,您已登基数月,与端宁郡君婚期尚有一年,为了子嗣绵延考虑,在这期间理应广纳后宫,册立妃嫔,如此才是一个王朝繁荣昌盛之象。” 这位老臣名唤裴忠,三代元老,现任门下侍郎,在朝堂上颇有威望,但性子执拗刚硬,是出了名的老古板。当初魏丞要与苏瑜订婚,也是他抗议之声最盛。没想到这才订婚没多久,他又开始进言让广纳后妃了。 就算不待见她苏瑜无父无母无靠山的出身,不待见她曾经和魏丞做过兄妹,也不至于这么着急给她找事儿吧? 苏瑜听到这话面容一僵,顿觉自己可能来的不是时候,下意识转身要先走一步。谁知那位裴忠眼尖,已经看见她了:“端宁郡君!” 苏瑜步子一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