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上有些问题要问问那里的管事。” 苏丞倒没说什么,只把账册还给她:“不用那么用功,仔细伤了眼,坐久了去园子里转转。” 苏瑜敷衍应着,但其实她一点都不觉得累,而且还很兴奋呢。管钱可是好差使,她当然得用功学。 次日一大早用过早膳,苏瑜便与忍冬乘马车去了东市。 东市的铺子一共有五家,分别是珠宝、衣饰、药铺、茶肆和书铺。说到这个书铺嘛,就是苏瑜以前经常跑去买闲书的那家…… 不过那时候她是真的不知道,这铺子居然是自己家的,要是知道,直接让人拉一马车去府上,多省事。 当然,苏瑜现在已经不看那种东西了。 苏瑜看完了前面四家铺子,最后才进了那家书铺。掌柜的看见她只当是老主顾来了,两眼放光,亲自迎上来:“苏三姑娘许久不来光顾,小店又进了新货,没准儿姑娘会喜欢,不如还是老规矩,您自个儿先去楼上看看?” 这东市的五家店铺以前都归刘管事看着,这掌柜的明显只认得刘管事,根本不知道铺子是苏家的。想到自己以前大大咧咧跑上去找书看的事,苏瑜顿时有些讪讪,下意识摸摸鼻子。 忍冬从腰间取了对牌给他,没有说话。 掌柜的接过来一看,哪里还不懂得,弓腰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赔笑道:“原来是姑娘,小的眼拙。”说着又十分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的书架摆放,以及佣人们的干活情况,一颗心都提起来了。 他在这铺子里当掌柜已经三年来,只知道头上有个刘管事,这还是头一回瞧见正经东家,没想到居然是苏大都督的妹妹,合着这铺子是都督府的产业呢,那他可得好好干,日后说不定还能升一升。 这么想着,他已经对着苏瑜点头哈腰请她入座,顺便让人奉了茶水,又召集了所有人聚在一起,等着苏瑜训话。 其实苏瑜过来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只看账本不看见实质性的东西,老觉得缺点什么,故而过来瞅瞅,便对着掌柜道:“让大家各忙各的就成,我就过来看看。” 掌柜的笑应着,转而让佣人们散去,擦桌子的擦桌子,摆书的摆书,招揽客人的招揽客人,一切依旧那么井然有序,但又明显没先前那般随意,个个儿十分拘谨。 苏瑜看见了只当没看到,尽量抬头挺胸,面容平静,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管事的。她自己四处转着,掌柜的跟在后面跟她讲着铺子里的布局,苏瑜也认真听着,时不时与忍冬交谈上几句,然后再问管家一些事。 其实通过最近查看账册来分析,书铺是东市这五家铺子里收成相当可观的,而销售最红火的,当属二楼那些书。 只因那些书京城里仅此一家,再没有旁的地方可卖。 其实看这种书的不单单只有苏瑜这样的小姑娘家,一些男子也有看得,当然,他们看的比苏瑜看得更露骨,甚至还带有插画。 跟男子看得书相比,苏瑜那些根本就是再正经不过的东西,文中多以剧情为主,说起暧昧也不过就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儿什么的,了不起会有那么一两段男女敦伦之事,也写的风花雪月,飘飘忽忽,苏瑜其实都没怎么懂其中细节。 苏瑜在二楼查探时,目光一本本扫过书架上的名字,下意识就想取下来抱走,随即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硬生生忍住了。 等又看到几本书,她突然看向忍冬:“咱们俩看账册时,二楼的书卖的最好,这几本书如果摆到下面去,或许能起到宣传的作用。” 她指着的那几本名字都比较正经,如《雪落西厢》《清风吟》《梅花引》之流,这种书苏瑜以前看过,全篇下来男女之间发乎情止乎礼,讲的都是朦胧的情爱故事,大可以拿到明面上去卖,或许能招揽到新主顾。毕竟书全部摆在二楼,也就只有那几个常客知道,卖的再好圈子也是有限。 忍冬觉得有理,便点头应了,让掌柜的记下。 等全部看了一遍,苏瑜从二楼下来时,迎面看到特地为贵客准备的椅子上,居然坐着太子。 他穿了件青白色麒麟纹图案的直缀,衣冠楚楚,仪态矜雅,风度万千。看见她从二楼下来,太子先是诧异,随后眸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笑。 看他这样子,苏瑜便知道他误会自己是在上面挑书了,不过她以前的确没少看,算不上误会。何况她跟太子不熟,也没必要解释什么。 等苏瑜走近一些,太子已经悠然起身,目光似笑非笑看向她:“苏姑娘也来买书?” 苏瑜对他屈膝行礼,随后淡然地笑:“随便看看。” “哦?”太子挑眉,“那不知姑娘可看中了什么书?” “我倒是没挑到一本好的,只找了本棋谱。”幸好方才她巡视时瞧见了这本棋谱,想着带回去自己琢磨,就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