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日后无法生育,就算怀孕了,也绝对无法顺利生下来孩子,因为她根本保不住胎。” 安婳徒然一惊,抬头看向李汉儒,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李汉儒向祁叹示好,把女儿嫁给祁叹,让祁叹以为他必会帮自己,也是因为这样,祁叹才放松戒备,对李汉儒信赖有加。 可是李文儿如果不能生,那么她便不会有祁叹的孩子,日后就算祁叹登基,这天下最终也会落入别的女子所生的孩子手中。 李汉儒又岂会为他人做嫁衣?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从一开始就是假意向祁叹投诚。 “李文儿知道自己不孕的事吗?”安婳皱眉问道,李文儿对孩子期待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作假的。 李汉儒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们一直瞒着她,就连之后她有孕后,负责照料她的大夫也是我派去的,所以她一直不知道事情。” 李文儿根本不会怀疑自己父亲送去的照顾她的大夫,会说谎骗她。 原来李文儿从一开始就是一步用来迷惑祁叹的废棋。 与其让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婿继承皇位,还不如让有血缘关系的外甥继承皇位,至少是李家的姻亲,他还有拥护之功,足够给儿子一个好前程,能保儿子无忧。 安婳冷笑,“李大人当真是偏心。” “文儿无法生育,那么便没了用处,无论她嫁给谁,都无法为李家争到一丝荣耀,反而会被夫家埋怨,还不如让她迷惑越王,这般尚能有一丝用处。”李汉儒的语气称得上是冷漠。 安婳想起李文儿孕子时的喜悦与辛苦,再想起她失去孩子后的苍白与崩溃,不禁心里生出几分怜悯,安婳最厌恶的便是让女人成为斗争牺牲品的男人。 她的声音不由变得冷漠:“李大人真是狠心,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次次怀孕,再一次次失望,将身体作贱至此。” 如今想来,李文儿两次怀孕和流产的时机,都太过巧合,应该是李汉儒不顾李文儿的身体,从中做了手脚。 李汉儒露出一个凉薄的笑来,脸上没有丝毫悔意,“臣老了,只希望儿子高升、家族荣辱不衰,至于女儿……臣日后会好生看顾,臣生她养她,她为家族付出,也是应该。” 李文儿的身子早已被糟践坏了,就算好生休养,也恢复不到当初,更何况如今祁叹已死,她心中郁结,于她身体更是无益。 李文儿固然可恨,但是她有这样一位父亲,活在这样一个家里,被最亲近的人出卖,何其悲哀。 安婳的声音忍不住染上了几分激动,“可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生她养她,该是为了她日后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一辈子被你们这样操控着,沦落成你的棋子,为你的儿子、为你的家族做奉献。” 李汉儒不为所动,声音仍然没有丝毫悔意,“她既然生在李家,便应该承担她的命运。” 安婳蹙着眉头,没有再说下去,李汉儒的思想根深蒂固,多说无益,他根本不会感到有一丝的后悔。 安婳沉默了须臾,才再次开口:“如今想来,当初本宫与太子遇刺,应该也是你们所为,当时你既然已经效忠于祁航,为何又要设法救祁叹?” 安婳本来以为祁航当初之所以会派人刺杀,是因为即使杀不成祁禹,也可以栽赃给祁叹,如今想来却不是那样。 李汉儒摸着胡须微微笑了笑,“那个时候太子忽然得势,我们不希望还没除掉越王,便又多出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所以才想要在太子尚未做大的时候除掉太子,然后将太子之死嫁祸给越王,一箭双雕。” 李汉儒低叹一声,“但是可惜,太子与太子妃的暗卫之多,超乎了我们的预料,刺客刺杀失败,太子不死,我们便需要越王制衡太子。” 安婳接着道:“所以你们便将刺杀的事嫁祸给祁叹,然后再假意救了他,这样你们既能够让我们怀疑他,又能够得到他的信任,你们躲在背后,将一潭水搅浑,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李汉儒毫不心虚,一脸坦然的点了点头。 “太子妃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安婳摇头,李汉儒不愧是祁航的舅舅,某些方面还真是有一些像,一样的手段狠绝,一样的厚颜无耻。 李汉儒站起身,拱了拱手,“太子妃既然再无疑问,臣便先告退了。” 安婳一声不吭的看着他,神情漠然。 李汉儒将安婳刚才写的信放进怀中,后退两步,然后转身打开房门,他抬起头,动作倏然顿住。 安婳抬头望去,隐隐约约看到门口似乎有一个人影,屋外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