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华珍因身体不适,离开了。 应辰良待在寂静的包厢内,望着满桌菜色,久久无法回神。 她其实都记得。 和谈致远分手的那天,雨下得很大,他站在公寓楼下,目光里彷彿承载着整片浩瀚星辰。 她从他眼神内,看出他有话要说,她却因为害怕退缩,冷言堵住了他的打算。 末了,如愿让他安静地走,犹记那形单影隻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应辰良心中闹哄哄,原来当时,是寂寞在为他喧嚣。 这么长久的光阴里,谈致远身处染缸,从未有人替他着想,被环境逼着学习如何心狠手辣,如何将世事与人当作棋盘操控。 应辰良只觉锥心的疼,疼进四肢百骸。 她能责怪谁?这是常子书刻意接近才造成的,但换作是他人真心相待,她真的能更好受吗?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选择罢了。 母亲离开、夏华珍的出现、自己的冷言分手……他那时候的心情,她完全不敢去想像。 「小辰良。」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一转头,整个人愣住了。 门不知何时已被打开,外头的光线斜射至他脚前,男人背着光芒,眉眼隐在黑暗中,那形状好看的红唇弯弯,熟悉到了极点。 时光彷彿凝滞。 她张了张唇,嘴唇囁嚅几下:「谈致远……」 「听够了?」他面无表情地问,看不出是喜事怒。 应辰良被抓个正着,和他四目相对,僵持了片刻,她才静静的站起来。 「你……以前,没想过跟我说这些事吗?」 话落,便后悔了,是她从未真心询问,在这段感情上,谈致远用情至深,且埋得悄无声息。 谈致远对她来说,一直都是遥远的对象,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推开了他。 他眉宇间染着疲惫,抬手捏了下眉心,语气有些无奈:「知道这些做什么?你之前说的都没错,你要的,我现在给不起。」 她紧抿着唇不说话。 室内静得根针落下都听得见,深夜的餐馆,只听得长廊上偶尔客人路过,脚步声又逐渐远去。 谈致远似没有要再追究尾随偷听一事,退了一步,让出包厢大门空间。 应辰良暗暗松了口气,低着头过去。 走过长廊,直到出餐厅大门,能明确的感受那视线紧逼,他就跟在后面。 应辰良愣住了。 外面下雨了,苍穹边层层乌云翻滚,潮湿的泥味儿扑鼻而来。 「出来了、出来了!」一道吼叫声打破沉寂。 那辆黑色轿车边围满了记者,穿着雨衣等候多时,一见到目标出来,举起相机「喀擦喀擦」声响起。 应辰良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过身,抓住了谈致远的手腕。 当机立断扭头就跑。 「谈先生,请留步!」后方一阵叫喊。 他就任她在雨中拉着跑。 后方的记者们都开着车追过来,她不知所措抬起头一看,谈致远已反握她的手,拽进一旁黑漆漆的小巷口。 记者们纷纷下了车,在不远处徘徊。 应辰良头又开始有些疼,眼前发黑晕眩,压下这股不适后,冷不防对上一双墨黑湿软的眸子。 小巷狭窄潮湿。他和她面对面,凑得很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