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同意了?」 「是的。」经理点头,「因为他先付了一年房租,于是我们把钥匙先寄过去。几天后我正好在大厅值班,梅尔文先生走进大厅没到柜台报到就准备上楼,我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这里的房客,当时他回答自己预订了七零二号房。我才认出他是谁。」 「梅尔文经常会过来这里吗?」 「大概每个月一次左右,每次大概-一两个鐘头吧,」经理伸出手指算了一下,「因为他在一开始的信中提到,希望工作人员不要打扰他。只在有信件寄给他时,要我们放到房间。」 「有人把信寄到这里给他?」 「是的,而且每次有信寄过来不久,梅尔文先生就会过来。」 「那他怎么付房租?」 「哦,每年他会寄租金的支票过来。」 「那张椅子是这里的吗?」王万里望向窗台前的扶手椅。 「不是,」经理摇了摇头,「是梅尔文先生一个礼拜前用快递寄过来的,上面还附了一封信,交待我们将椅子放在房里。」 「那封信还在您那里吗?」 「我们跟客人的来往信件都有存档,等一下我请人送上来。」 「这样的话,如果我们想看梅尔文先生在这里所有的往来文件,不晓得方不方便?」 「麻烦你了。」凯普说。 「对了,我们刚刚进来时,听柜台人员说,这里有提供饭店服务。」王万里说。 「是的,」经理说,「像帮客人代订餐点,收取待洗衣物之类的饭店,我们这里都有。」 「梅尔文先生从前几天住进来到发生意外,有打电话给柜台吗?」 「没有。」 「工作人员在这段时间有进来房间吗?」 「没有。」经理说,「因为之前梅尔文先生交待不要打扰他,连清洁工作,我们都是等他离开后再做的。」 「这样啊-」王万里的手指点着前额。 经理离开后没多久,一名身穿黑西装的工作人员端着一个银托盘,放在空荡荡的书桌上后,鞠躬退出房间。 托盘上放着一叠文件,凯普跟我们用戴上乳胶手套的指尖小心搛起文件展开。 『您好,因为工作关係,请问是否能承租七零二号房。....』打字机敲出来的正体字母在市售的米白色打字纸上一列列排开。 「文件全是打字的。」凯普蹙起眉头。 「这样看来,验指纹大概也没什么用。」齐亚克把文件放回托盘。 「是吗?」王万里抬起头,瞄了齐亚克一眼。 房间床头的电话响起,凯普大步跨到床头,拿起话筒。 『是,我是凯普,什么?好,我马上回来。」 「出了什么事?」齐亚克问。 「你们的朋友刚刚杀了他的狱友,」 「怎么可能?喂,他是残障人士耶!」 「我知道,」凯普转身走向房门,「惩教所已经把他移监到重度戒护的单人牢房,我现在正要回去,要一起来吗?」 ### 大片的鲜血溅射在牢房髹上白漆的水泥墙面跟双层铁床上,让房里的灯光暗淡下来,带着妖艳跟颓废的昏暗氛围。地板积了层薄而黏稠的血,几个脚印像浅浮雕般,刻印在上面。 「那个倒楣鬼的尸体还在医务室。」一名狱警站在牢房门口,王万里、齐亚克跟我只能透过栅栏朝里面张望。 「到底出了什么事?」齐亚克问。 「你们离开后没多久,易千帆就问他的狱友要不要一起吃,他的狱友听到后连忙跑到桌边,用手拿起饺子跟烧卖吃了起来,」狱警转头朝牢房瞟了一眼,「当时我们也没有多在意,监狱长跟其他同事就回到岗位,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后来呢?」王万里收起手上的袖珍电筒。 「几分鐘之后,他突然抓住狱友的头压在大腿上,另一隻手上拚命往下猛戳,」他握紧拳头往下挥,「血马上喷得到处都是,我连忙按铃呼叫支援,然后衝进牢房把他们两个拉开。」 「当时易千帆手上有拿什么东西吗?」 「这个嘛...」狱警拿下帽子搔搔头,「当时我们忙着拉开他们两个,把那个倒楣鬼送到医务室,所以没有注意到。」 我们跟狱警道谢,走进向下的电梯。 佩奇检察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