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委以后,便联系了容远。电话那边的容远出乎意料的干脆,只沉默片刻后,就爽快地答应了。只是他在研究所还有一些后续的工作要处理,因此要等两天才能出发。金阳原本是带着儿子到b市去探望祖父母等一些亲戚,现在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正好容景也已经放了暑假要回家,便约好一起走。 结果到机场的时候,队伍中又多了一只胖猫赵启帆,他是在电影学院读导演系,本打算在暑假期间拍一个小成本的微电影,但听说了容景的事以后,电影也不拍了,死皮赖脸缠着他一起过来,还一口一个“小远哥”叫得亲密极了,把容景给气了个半死。 又等了一阵,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停止办理登机手续的时候了,才看到一个人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他戴着墨镜,穿着十分简单,身上除了机票和必要的证件以外连钱包都没有带着,潇洒得不行。 他身边没有如两个年轻人预想的一样带着成串的保镖,浑身上下也没有一点出奇的东西,但就这么寻寻常常地走过来,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坎上,整个人的呼吸似乎也被他扼住,让人不自觉地屏声息气。原本已经躺在椅子上的胖猫也下意识地站起来,双手垂放在身侧,神情中带着几分拘禁不安。 容远走过来,目光掠过仿佛已经丧失语言能力的容景和乖孩子模板的胖猫,对金阳点点头,低头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小金沄的时候,脸上才露出一点浅淡的笑容。 金沄才只有五岁,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鼻尖微翘,嘴巴小巧,萌得让人心都化成了水。他十分严肃地站在金阳身边,一本正经地问候道:“小远叔叔好。” 小孩刚掉了一颗门牙,说话漏风,一开口,周围成年人的脸上都带了笑意。这孩子的性格跟金阳一点也不像,他从还不会说话起就总是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也不爱笑,却总会把周围的人逗得捧腹大笑而不自知。越长大,他的这种性格倾向就越是明显,不管金阳夫妻两个想了多少办法逗他都没有用,反而时常被他一副“我就静静地看你们这群逗b装疯卖傻”的眼神看得无语。 “你好。”容远点点头简单地说。 小金沄很给面子地微微一勾嘴角,算是给了个笑容。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很喜欢这个很少见面的“小远叔叔”的,因为他从来不会看见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哈哈大笑,更不会像别的大人一样揉他的头、掐他的脸、甚至把口水涂到他脸上。 容景正想凑过来打招呼,但容远已经转身走向登机处,他一犹豫,就错过了说话的机会。察觉到容远对自己果然不喜,少年沮丧地低下头。胖猫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一个无声的安慰。容景低落片刻,又燃起了新的斗志,偷偷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 只可惜,在走向飞机的过程中,容景一直没有找到自己预想中的“适合”搭话的机会——容远和金阳低声交谈了几句,说得又快又简短,每个字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连在一起愣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在后面努力竖起耳朵倾听却听得一头雾水,眼睛里面都快要转圈了,旁边的胖猫捂住脸,一副不忍目睹的表情。 上了飞机,金阳给所有人都买了头等舱的机票,位置在最前面,需要走过一段距离的经济舱。此时机舱内大多数座位都已经坐满,突然在快要起飞的时候又有人上飞机,自然都把目光投了过来。一行人除了胖猫以外颜值都很高,众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有个人眼熟,机舱中渐渐响起一阵宛如絮语般低沉却噪杂的交谈声。 在容远快要踏进头等舱的时候,过道边的一个乘客忽然站起来,带着几分激动和忐忑地问道:“请问……您……您是容博士吗?” 机舱中霎时间一静。 容远微微皱眉,他不喜欢被人认出身份以后带来麻烦,但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因此摘下眼镜,微微点头。 “真的是容博士!”男人激动地说话声音都变尖了,机舱里顿时掀起一阵海潮般涌动的惊呼,很多人下意识地站起来伸长脖子看向这个方向,他们的脸上怀着敬畏和激动,但并没有像看到什么明星一样立刻围上来索要签名合照。本来容远前面一个把腿伸到过道上的男人唰地一下将腿收回去,像是被电打了一样,急忙站了起来。 人们全都留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人堵住容远的去路或者试图扯住他的衣服,短暂的惊呼后,甚至连多余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但眼中的热度却丝毫没有因此降低。 几个伪装成普通乘客的特勤人员都松了口气,他们负责在暗中保护容远,如果乘客中间隐藏了心怀不轨的人员,假装热情地制造出混乱,在这种狭小的环境中想要做点什么真是防不胜防。 男人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给容远造成了困扰,露出不安愧疚的神情,急忙道歉说:“对不起,容博士。我一直想跟您说一句——谢谢您!”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解释道:“我女儿三岁的时候曾经不小心从七楼的阳台上掉下去,如果不是当时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