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司机已经把车子开起来了。 到了小区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幸好方若梅和田一彬都不在家,否则田夏这么晚回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件事。 司机师傅帮忙把已经睡熟了的叶阳希抬下了车,田夏从他身上摸出钥匙跑去开门,两人合力将人高马大的叶阳希运到沙发上,再也上不动楼了。 叶明也不在家。 田夏放下书包跑进厕所打了水,给叶阳希擦了脸又擦了手,本来还想给他换件衣服,但叶阳希怎么也叫不醒,她一个人又搬不动他,无可奈何下只好上楼从他的房间里抱了床被子出来盖在他身上。 叶阳希的房间很干净,干净地有点不像他。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有棱有角的,像是军训的时候教官要求叠的那种豆腐块。 田夏忽然想起方才在小餐馆里,元康醉醺醺说的那句话。 “阳希,你进去那两年,我特别愧疚,真的,要不是因为我,要不是我……” 他话只说到一半,那时他们还没有醉的那么厉害,似乎是不想让田夏听见后面的话,夏冀青和叶阳希同时打断了他。 现在想起来,田夏忍不住去猜测元康那句话的意思。 等把叶阳希安顿好,田夏背后也出了一层薄汗,上午被严雨菲撞到的地方又开始痛了。 第二天的运动会,叶阳希不出意外地迟到了。 上午的运动会进行到一半,他才姗姗来迟。 叶阳希显然宿醉还没醒,一来便瘫在了椅子上,哈欠连天,手臂随意地搭在田夏的椅背上,像是抱着她一样,“你怎么不来叫我?” 田夏正在写加油稿,笔尖顿了顿,小声解释:“我叫了,可是叫不醒。” 叶阳希没听见,又打了个哈欠,贝雷便把他叫过去比赛了。 任纯这时摸过来问田夏:“我感觉你们今天的气氛好像有点不一样。” 什么叫做贼心虚,大概就是因为任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田夏瞬间脸红到脖子根,她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有、有吗?我、我没感觉。” 任纯看了她一眼:“我开玩笑的,你那么紧张干嘛?” 田夏强撑起一个笑:“我没,没紧张。” 虽然觉得今天的田夏有点奇怪,但任纯此时对另外一件事情更感兴趣,她压低声音和田夏说:“我跟你说哦,章鱼他们今天都没有来学校诶,连严雨菲都没来。” 听见这两个人的名字,田夏心下一颤,故作平静地说:“他们没来不是很正常么?” 任纯说:“不是啊,听他们年纪的人说,好像是因为章鱼被人打了,猴子和杨杰也都没来,估计都负伤了。” 田夏追问:“那他们伤的严重吗?” 任纯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这时就连方芳也插话进来说:“这事我也听说了,不知道章鱼惹了谁,如果是外校的人,不知道叶阳希会不会出面维护他。” 听见叶阳希的名字,田夏的神经更加紧绷,“叶阳希为什么要出面?” 任纯道:“笨蛋,他是我们学校的扛把子啊,有人找茬找到我们学校来了,他不出面谁出面。” 田夏昨天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了,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把那些人怎么样了,但是想到上次在小巷里叶阳希的狠厉,她便变得忧心忡忡。 如果被学校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会不会直接就被开除? 但她的忧心在叶阳希面前好像根本不值一提,他看起来还是那样肆意,连跑步时带起的风都带着自由的味道。 许天奇和贝雷也是同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