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己的心情,地方就到了。 乔宴把车停在西关饭点门口的路上,再向里,车开不进去。 他说,“就送到这里吧,你身手好,我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全。” 初依开车门,自己下了车。 乔宴从另一边下来,直接说,“明天是周一,你早上直接去公司就行。” 初依点头,自己心里乱成空白,不知道该问什么。 天晚了,这边已经特别安静,他们旁边的大路,月光洒下大片的银白,一条路,可以直直过去,笔直的通往六角小燕塔。 花树还在开,夜晚,空气里全是馨香。 令人觉得安静又美丽,恨不能时间停止。 乔宴定了定神,看初依站着,不说话,也不告别。 就说,“那就这样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初依点头,说,“我换了手机号。明天去给你。” 乔宴弯腰去车里拿出手机,“现在说吧。” “我不知道号。”初依从包里摸了一阵,摸出手机,一按,屏幕是黑的,“没电了,我不知道号码。” 她用的旧手机,才换了个手机卡。 乔宴弯腰把手机随手放回去,直起身,又说,“那你回去吧。——至于那账,当你欠公司的,慢慢还吧。” 初依点点头。 她不知自己可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抱着包,道了谢,就往家走。 夜色很亮,不知道是不是要到十五。 月光给她照出一片清晰的路,旁边熟悉的店都关着。 身后没有车发动的声音,她走的很沉重。 她最大的困难,轻描淡写就被他解决。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觉得轻了,有什么却更重了。 她在第一个巷子就拐了弯,随便拐的。 靠在墙上,等了一会,她听到车声。 然后她钻出来,看到乔宴的车正调头,开远了。 她这才拔腿往前面的巷子走,她家要从第三个巷子拐。 刚一拐过去,她就一下闪了回来。 她靠在墙上,心跳的和做贼一样。 而后她小心慢悠悠地蹲下,又从墙角伸头过去看。 月色下,她看到家门口院子旁边停着一辆车,是一辆白色的大众,不是祁白的车,但她认识,是祁白一个朋友的。 初依缩回来,又停了一会,偷看去她家的家门。 隔着斜斜的距离,五六米,门闭着严实,看不清。 她手在后面摸了摸,墙角摸了块石头蛋,站起来,使劲扔到她家门上。 “咚——”一声。 一阵脚步声,初依靠在墙上藏住。 门开了,祁白站在门口喊,“谁?”左右看看,等了一会,没人,他大模大样关了门。 拐角的另一边,初依毫不犹豫挪动,偷偷摸摸往来路去。 她就知道是祁白,只有祁白自己人,知道怎么把车绕着开进来,也只有他,还有她家的门钥匙。 以前她妈妈也有陪爷爷去老家,她那时候小,就放了一套钥匙在祁白那儿,以防万一她慌张丢了钥匙,进不去家门。 现在她后悔,早知道当初放在蛋泥家了。 可惜远近亲疏,没人可以预知。 她抬头看天,月亮又白又圆,把这一整片,都照的很干净皎洁。 她绕进二道巷,趁着月色,轻手轻脚地往外跑。 ******* 另一边, 乔宴把车开出去,顺着上次见初依和祁白骑自行车的那条路进去,慢慢开,路边有树,月光下,树下一大片阴影,他就把车开过去,停在路边,打下车窗,拿出烟来。 他没有送她进去,他觉得,这样说送她进去,很有些别的意思。 但不代表他真的放心,绕到这边停在这里,有事还是能听到。 深吸一口烟,他闭上眼,想到早前初依坐在吧台前的样子,笨到对自己的人生,都不会说个“不”字。 给她说的话,她也没有完全听进去。他知道。 看了看前面的表,估摸着她到家的时间。 他想到晚上和老板要包的时候,对方把包递给他。 他当时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乔宴笑了,打下车窗,伸手出去弹了烟灰,而后手架在敞开的车窗上,头枕着自己手臂,去看外头的月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