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数字来,倒真是吓煞人也。 江峥衡轻哼一声,说是轻哼,其实勉强,他不过发出一个淡淡的音节来,嗓音透着几分无谓。 “没有,你要我怎么说?” “怎么可能?!”阮悠闻言,竟是小小地惊讶了一把,想到他从小在国外,随即脱口而出道,“你不喜欢外国女孩?” 江峥衡倒是没有细细思索过这个问题,他虽然从小生活在英国,但或许因为根深蒂固的审美差异,又或是受到其母的影响,骨子里便对东方女性更有好感。 加之后来,母亲骤然离世,他消沉了一段时日,对这些情爱之事更是毫无兴致。 只不过,阮悠今日所问,倒叫他忆起一桩陈年往事,但记忆太过久远,且加之不过是幼时玩笑而已,他早已记得不大真切。印象里,唯有一串珍珠手链倒还显见清晰。 珍珠手链?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似乎回到了伦敦那个夏日午后,戴着蓝色贝雷帽的小女孩笑颜明媚,颊边梨涡浅浅。 他看着阮悠的脸,竟莫名地与数年前的那张逐渐重合,难怪他一开始便觉得她似曾相识。 正欲开口询问,却被人打断。 “我还说你一个人躲这儿干嘛呢,原来是和阮大美女说悄悄话啊!” 一道挪揄之声在二人不远处响起,阮悠抬眸一看,见展叙揽着个女生走过来。 高高瘦瘦,皮肤白净,五官不见得多么惊艳,却是于无形之间撩拨人心的媚感,即使披着条白色浴巾,也挡不住胸前的波涛汹涌,令人唯有心底暗赞一声,好身材。 阮悠忆起江峥衡方才的话来,脑中忍不住浮想联翩。 可“泄密之人”却是毫无反应,一只手搭在池沿边,另一只揽着她的腰,悄无声息地往前带了带。 展叙半蹲下来,一只手搭在膝上,唇边带着笑意,朝阮悠道:“你说说这叫什么事,有施樾那小子的前车之鉴,我还以为峥衡最少得耗到毕业……” 他话只说一半,阮悠莫名觉得他的语气是在抱怨自己答应得太快。 可不是,展大公子可是与底下的一帮兄弟压了注,岂料不过几日,便输得一塌糊涂,不过,以此能杀杀施樾的锐气,他倒也不算亏。 江峥衡侧头看他一眼,隐有威胁意味,更多的是不耐。 姚茜察言观色,眼珠滑动几圈,笑着拍了一下展叙:“行了,就你嘴贫。” 这般刷存在感的方式自然娴熟,紧接着,她转头朝阮悠道:“我叫姚茜,和你同一级的,但教室和你们隔的挺远,你应该没怎么见过我。” 阮悠立刻回以一笑:“见过的……” 究竟见没见过她倒也记得不大真切了,只话毕之际,又补充道:“我叫阮悠。” 姚茜嘴角微勾,唇边笑意浅淡,附和着她:“我知道你叫阮悠,谁还不认识你啊!” 倒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难怪能和展叙凑在一处。 阮悠兀自想着,思绪不知怎的,竟冒出了江峥衡方才所言。 她滑动眼眸打量一番展叙,又辗转回姚茜身上,面庞渐缓发烫。 江峥衡原本见她们二人在搭话,便又执起手中酒杯,不动声色地听着,且漫不经心地品着酒。 他见阮悠久不言语,稍稍垂眸,问:“脸怎么红了?” 不提还好,阮悠闻言,立即横了他一眼,谁叫他跟自己讲那些的,他人的闺房秘事实在令人难为情,即使只有个囫囵,也能轻易搅乱了一池清心寡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