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把沏好的两杯茶送进了屋内。此时父亲乖乖地躺在床上,笑得像个孩子。只见明哥把酒瓶中的药酒倒在双手上使劲揉搓,待双手发热以后,快速地按压父亲腰椎和双腿的穴位。 “哎呀,疼!” 明哥听后嘴巴一咧笑道: “师傅,这要是疼就说明有知觉了,忍着啊!” 说完明哥又赶忙倒出半勺药酒使劲揉搓两下,对着刚才父亲喊痛的穴位用力捏了下去。 你还别说,这推拿法我起先根本不相信,但是从三年前开始,我父亲瘫痪的下肢,竟然有一条腿神奇地有了知觉,虽然长时间的行走不太可能,但是他自己靠着拐棍上个洗手间还是不成问题的。按照明哥的说法,总有一天,他会让我父亲重新站起来。所以一听到父亲的另外一条腿也有了知觉,他怎么能不开心! 明哥奇葩就奇葩在这里,你要说他不爱笑吧,他每次见到父亲都乐得跟花似的,可一出我家的门,他的脸就立马变成了北极的冰山。我依稀记得胖磊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这辈子对他来说最刻骨铭心的几件事里,其中就有一件是“曾经看到明哥笑过一次”。 父亲咬着牙关坚持了半个多小时,额头上渗出了豆粒般大小的汗珠。 “小龙,去端一盆热水过来,我给师傅擦擦身子。”明哥气喘吁吁对我说道。 “好的。”我应声快步出门,接着一盆冒着水蒸气的热水被我端进屋内。为了保持毛巾的热度,明哥双手快速插入热水之中,拎起毛巾飞快地拧干,我能明显地看到他腮帮鼓起的肌肉和紧锁的眉头。60多度的水温,并不是所有人都承受得了的。 我端着水盆,直愣愣地站在两人旁边。他们给我一种错觉,仿佛明哥是我父亲的儿子,而我更像个外人。 ,晚上七点的钟声响起,父亲倚在床头,明哥坐在床框上,我搬个板凳坐在了床边。 父亲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歪着头对我说道:“刚才听你明哥跟我说了,这个碎尸案件办得漂亮。”说完,父亲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被他这么一夸,我的脸有点儿发烧,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这里面的缘由。 “师傅,李峰老师那边给回复了,他下个月一整月都有时间,我想让小龙去跟着他学习学习。”明哥一边帮父亲捏着小腿,一边商议着说道。 “学习?学习什么?”我竖起耳朵问道。 “学习痕迹检验,李峰可是我的师弟,湾南省痕迹检验第一人!”父亲稍微侧了侧身子,用手指敲着床框对我说道。 “不干,我不去。”我对这种事情有本能的反感。因为我心里清楚,学得越多干的就一定越多,如果真的啥都不会,明哥就是想把工作交给我干,我也不能胜任不是? “是不是觉得破了一个那么大的案件有点儿飘了?”明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着眉头问道。 “飘倒不至于,现在刑侦电视剧那么泛滥,稍微动点儿脑子的人都知道戴手套作案。你看这个案件,没指望痕迹检验,不也破案了?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学。”我坐在板凳一侧,没好气地反驳道。 “唉!我真搞不明白你警校四年究竟在干什么!”父亲痛心疾首地指着我,说着就要发火。 明哥赶忙帮父亲拍了拍胸口,扭头对我严厉地说道:“你给我出来。” 二 逼上花山 我很不服气地走到了客厅中,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怒视明哥道:“你干吗不经我同意就要把我送出去学习?” “人民警察队伍是个纪律部队,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明哥双手插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又拿这个来压我——服从上级命令。”我撇了撇嘴回答道。 “知道就好,你觉得你没有必要学习?你以为你在这个案件中表现得还算出色?”明哥站在我的面前用手指着我反问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