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谢过,依命挨着裴渊坐了下来。 看着两个男神并肩而坐,荀欢又是激动又是窃喜。她左扫扫,右扫扫,最后还是觉得她家裴渊更为好看。苏衍虽然长得精致,却隐隐有一股阴柔气。不管怎么说,若是能将此二人收入后宫,简直此生无憾啊!如此想着,她竟咯咯笑了出来。 “殿下,太常大人说正事了。”裴渊见太子痴病又犯了,连忙提醒。 “哦——”荀欢回过神,收了笑容,“祭祖啊,需要本太子做什么?” 接下来,苏衍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太子描述祭祖的过程,以及需要注意的礼仪。荀欢的心思哪在这上,她先是欣赏苏衍的相貌,又不免心中暗忖,这苏衍看上去也就与裴渊同样年龄,却能坐得一品九卿之位,莫非也如裴渊一般,是个官二代? 她复又想起,先前秦徽为裴渊指婚时,曾提到苏家。据她所知,如今的三公之首太尉大人苏抚就是苏家的支柱。如此看来,苏衍十有八九是苏抚的儿子或内侄。 裴渊见太子神态游离,等到苏衍话音落后,他接过,“苏大人且放心,祭祖的事情我都记下了,这两日我会好好提醒太子殿下。” 苏衍起身,握拳行礼,“谢过太子太傅。圣上也有叮嘱,祭祖那日他或许顾不及太子殿下,还要太傅大人陪在太子身边,多加照看。” “太常大人放心。”裴渊应允。 苏衍见任务完成,他也没再多留,向太子告辞后,就退出了东宫殿。 为证心中疑惑,在苏衍离开后,荀欢问裴渊,“师傅,苏衍可是太尉苏抚的什么人?” 裴渊微惊,因为秦徽的叮嘱,他现在还不能将朝堂的人事讲给太子,所以太子应该对此一无所知才是,他是怎么琢磨出苏抚和苏衍的关系呢?再看秦翊的双眸,虽然还带着孩童的稚气,可眸底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好似有什么更深沉的心思。莫非,太子真的是天赋异禀,生来就是王者之料? “苏抚大人与苏衍是父子。”裴渊还是向太子解释了。 他原以为秦翊也就好奇到这程度,没想到太子又问道,“那苏家厉害,还是师傅的裴家厉害?” 太子虽然问的直白,可这真是个难题。 裴渊沉默下来。裴苏两家一直是对头般的存在,大概因他父亲裴疏在世时,与苏抚政见不合。苏抚主张亲外攘内,他父亲却主张攘外安内。那时候他父亲在丞相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苏抚纵然掌管军政大权,亦不能与他抗衡。裴疏去世后,朝堂内外都是苏抚的声音,再无裴氏的地位。思及逝去的兄长,裴渊又是一阵伤感。 他起身走上前,拍了拍秦翊的小脑袋,笑道,“太子好生看书吧,微臣也到了该告退的时辰。” 说罢,裴渊也离开了东宫殿。 荀欢瞅了一眼一旁的刻漏,明明还未到酉时,他怎么离去的这么早。 再望向裴渊的背影,荀欢的心跳空了一下。 他的身影,竟那么孑然…… 转眼到了祭祖大典,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出发,徐徐朝着东陵的方向前进。两排兵马开路,紧跟着就是秦徽的皇驾,再后面便是太子的车驾。 这还是荀欢穿越后第一次出宫,她早就对宫外的世界期待万分了。 一路上,车驾的纱帘就没有合上过,荀欢坐在帘边,一个劲儿地向车外探头。 裴渊以太傅身份随行,着一身玄黑色的朝服,与平日的便服相比,平添许多分威严。 东陵在东秦国国都的东郊,北有绵山静卧,南邻一带深水,是绝佳的风水宝地。东秦国皇室的列祖列宗们以及一些有功于社稷的重臣尽在此处长眠。 徐行约半日后,浩荡的车马抵达东陵。那里早已备好了祭祀的高台,以及一切笙鼓礼乐。秦徽率先从皇驾上下来,身后便跟上了众多随行的大臣。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