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转而笑道,“还是旧衣裳好使,新的衣裳,等两个小子大点了再给他们穿。” 农村有经验的老妇人几乎都知道,不论家里条件好条件坏的,刚出生的孩子,都不会给他们穿新的衣裳,尤其是贴身里衣,多半都是拾姐姐或者哥哥用过的,套头衫、小里裤还有尿布,越破越好。 为啥要这样?这个年代不比几十年后,布料多粗糙,刚出生的娃娃皮肤嫩,穿新的贴身衣裳会磨皮肤,穿破的就不一样了,穿破之后就布料就会柔软许多,小娃娃穿在身上也舒坦,尤其是尿布,就算家里没有以前用过的,也会把家里现有的破床单给撕成块拿来当尿布,还是那个理儿,破布软和又贴身。 所以农村哪家来孩子了,别人送点破衣裳破尿布过来,主人家也会感激不尽,不比送新的衣裳差。眼下老潘家一下来了两个男孩,就缺小里衣和破尿布呢,韩乃云送这些过来,张学兰可是求之不得。 姚宝忠家三口子一直待到快傍晚,才告辞离开,潘阳欲留他们吃晚饭,姚宝忠忙推辞道,“我们这关系了,还要这么客气做什么,趁着天没黑,我们赶紧家去,家里还一团糟等着忙活呢。” 听姚宝忠这么说了,潘阳也就不再强留,送走姚宝忠一家三口,潘阳看看家里的大座钟,已经快五点了,也该做晚饭了,就对张学兰道,“晚上把中午剩的菜热热,随便吃两口得了。” 张学兰打开菜橱子看了看,中午的剩菜还有不少,她刚把剩菜端到八仙桌上,王家美就端了两个盘子往厨房走,边走边道,“我来帮娘烧炉膛。” 帮忙烧炉膛,那又是要留下来蹭饭的意思了。 张学兰朝王家美翻了翻白眼,嘀咕道,“这还没玩没了了。” 潘阳一旁听到张学兰的嘀咕,叹了口气,拍拍张学兰的肩膀道,“就这样吧,谁让你摊上这么个儿子,还又娶了这么个儿媳妇呢!” 在张学兰的概念里,既然分了家,那就别再黏黏糊糊的过来今天蹭一顿饭明天再蹭一顿,虽说秀英和王家美都是儿媳妇,可当初秀英不愿意分家啊,你王家美吵着嚷着要分家,你想过你的清净小日子,现在清净小日子有了,你又嫌太苦,不愿意过了,试问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你想怎么样还就怎么样了? 心情极度不爽的张学兰,一个晚上都拉长着脸,王家美也不瞎,还能看不出来张学兰的不满?只不过在贪便宜面前,张学兰那点气算什么,只要不是跟她王家美干仗,她都能视而不见,该吃她的吃她的,该喝她的就喝她的。 王家美心里想的是,同样是儿媳妇,秀英成天吃好的喝好的,凭什么她就不能沾点光? 吃饱喝足后,王家美也不管锅碗瓢盆摆着没洗,直接嘴一抹,抱着孩子一扭一扭的回了她自己的小家去,留张学兰气得骂娘,还得收拾碗筷去刷锅洗碗。 等忙活完了这些杂事,潘阳坐在炉膛口烧热水洗手脸,张学兰就例行她每日的‘巡查’,挨个看看她藏钱的那些地方钱有没有少。 面缸里的钱还在,米缸里的也有,地窖旮旯里的钱不少,查到菜园子砖头了,张学兰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怕记错了,张学兰把那一排砖都挨个拿起来看了看,没有一块砖头下压二十块钱。 张学兰当即喊道,“潘兆科,你快出来。” 冷不丁听张学兰这么大喊一声,潘阳以为怎么了,忙扔了火钳子去了院子里,就见张学兰两手掐腰,怒红冲天的瞪着菜园子,恨不得把菜园子戳个洞。 潘阳忙道,“怎么了?” 张学兰恨声道,“潘兆科,我压在砖头下的二十块钱没了!” 张学兰的这一嗓子,可把家里所有人都惊动了,除了秀英以外,潘士尧兄妹几个都纷纷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潘阳扫了一眼家里所有人,蹙眉问张学兰道,“这钱昨天在不在?” 别的潘阳不敢说,单就家里几口人,潘阳敢保证,她老潘家绝对没有谁会干偷钱这种下.贱事,要知道,老潘家的零钱盒子就放在东头间的衣裳柜上的,虽然零钱不多,但盒子里头有个十块八块也是常事,别说潘士尧妹弟几个不会惦记了,就连潘士告和潘盈两个萝卜头,都没哪一个去看一眼的,家里从来没有少过一分钱,眼下冷不丁就少了二十块钱,潘阳只会把这事朝外人身上想。 毕竟老潘家就住在大巷口,平常过来串门子的人也不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