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得让孟广美来忙活。 不仅要孟广美来忙活,以后郑师傅在这的每日花销,也必须得三家平摊! 中午三个合办买卖的‘兄弟’一块陪郑师傅吃了顿饭,酒足饭饱之后,又领郑师傅去了他们的工地,两亩的黏土地,约莫半亩的地方被盖上了砖窑,下用石头打地基,上用红砖砌成,老式的坟包模样,外口留有三个出砖门,出砖门正对的就是紧实平整的码砖坯场地... 在窑厂巡视了一圈回来,家里张学兰和孟广美妯娌两个又张罗了一桌饭菜,八仙桌上几个当家的爷们吃吃喝喝,关于窑厂的事,郑师傅又提了些他认为可以改进的地方,关于烧砖的经验,他能说上三天三夜,尤其喝了两盅酒之后,话匣子怎么也收不住,潘阳‘兄弟’三个只好作陪,等散席之后已是深夜。 当天晚上,郑师傅就在潘阳家歇了下来。潘恒春晚上去杂货铺看门,张学兰就把原先潘恒春的睡的房间收拾了出来,换上干净的床单被罩,等众人歇息了一夜之后,次日早就算是正式开工了。 眼下并非农忙季节,三家人几乎是全家老少都上阵了,铁锹刨土和泥,装模具制砖坯,晾干,推车装窑,再烧火,出砖... 对于这三家庄稼人来说,现在这片窑厂就是他们所有的心血,若非实在有其他事,他们恨不得没日没夜的待在窑厂上。 要说烧砖,前头的步骤不算难,只要有样学样,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差错,关键的是在砖坯入窑之后,隔多少个砖坯就要放一个煤饼,还有装好窑之后,烧砖要把握的温度,什么时候高温,什么时候减温,什么时候要冷却...这些都是他们急需要把握的。 好在拿人手短,郑师傅在老潘家吃好喝好,工钱又每天都能拿到手,心情自然不赖,教潘阳他们也算尽责,郑师傅先带头烧了一窑砖来,他技术好,烧得成色自然好,光红而结实。等潘阳接手烧窑时,烧出的砖就明显不如郑师傅烧得了,她把火烧大了,颜色有些暗,不少砖还被烧裂了开来。 出现这种情况,潘阳难免心急,倒是郑师傅安抚道,“已经不错啦,可比我烧第一窑砖时好太多,就你烧这成分的砖,也能卖出去,别人卖两分两厘,你就要两分钱,保管有人要。” 潘姚两家的窑厂上,大烟囱每天都冒着大气,砖块一批又一批从窑洞里出来,整整齐齐的码在晾砖厂上,合作社往日荒芜的东头陡然间出现了一个新的格局,几乎没用几天,整个合作社的人都知道,紧挨他们乡通往姚家村的大马路旁开了窑厂,以后哪家哪户想盖新房,可就不用大老远跑镇上拉砖啦! 在这个猪肉才七毛钱一斤的年代,一块红砖两分多钱,绝对不便宜,在广大农村地区,红砖在他们眼中,历来是一种富贵的象征,现在他们合作社里竟然有了专门烧砖的厂,这景观可算是给了整个合作的人一个启示,趁着现在世道活泛了,赶紧闹腾挣钱吧,家里那两间破茅草房,早该换成红砖瓦房了! 窑厂的大烟囱连冒了几天大气,出窑的砖毛估计有两万块,按照一块砖两分两厘的价钱,两万块砖能卖两千多块钱,人力是他们自己出的,不用付任何人工钱,只要刨除烧煤的钱,剩下全是净得,估计能落一千五百块左右! 潘阳他们做的第一笔生意是来自公社中学的订单,公社中学的教室仍旧是老式的泥瓦房,墙面已有裂痕,碰到阴雨天,房顶还总漏雨,都新时代了,这样的中学实在是有些寒碜,校领导再三向上头申请之后,终于得了批准,争取在秋季开学前把学校盖完工。 校领导预备盖一排八间大瓦房,六间用来给学生上课,一间作为教师办公室,剩下的一间用来存储书籍杂物。 一间七米乘八米的大瓦房大概需要一千五百块砖,八间则需要一万两千多块砖,对于潘阳他们来说,一万多块砖,无异于是笔大订单了! 可相应的,校领导要求潘阳他们送砖到工地,而不是自己派人过来拉,这就意味着潘阳他们原本就充足的人手,不得不再分派出一批人去送砖。 在这份合伙生意中,潘阳是大头,她有话语权,潘阳没做犹豫,直接让潘兆丰和姚宝忠的儿子姚祺田一块送砖。 原本潘兆丰也没多想,可孟广美却不太乐意了,直接对潘阳道,“苦活累活都让兆丰干了,他整天去外头送砖,什么时候才能把烧砖技术学会?” 眼下潘阳、潘兆丰和姚宝忠三人中,只有潘阳学会了烧窑的技术,潘兆丰和姚宝忠还差些火候,潘阳一时半会都不敢让他们冒险烧砖,万一烧坏了,损失的可是他们,买卖才刚起步,他们实在输不起。 要说孟广美也是个有心眼人,这种话她当然不会当着姚宝忠的面说,更不会和潘阳吵架,只是放工回潘家村之后,孟广美才以商量的方式让她这个大伯子好好想想。 哪知潘阳却公私分明道,“当初算批子时,人家姚宝忠占的就是三成,兆丰出的本钱比他少,我总不能开口让姚宝忠去送吧?” “再说了,姚宝忠家好歹让他儿子一块去送砖了,你家呢?兆丰要是有能顶事的儿子,我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