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忙跟在王季文身后朝窑厂走,潘阳边走边环顾四周,她有心想摸清开砖窑的路子,主动跟王季文攀谈道,“管事,这窑厂规模挺大啊,是你们集体的还是?” 王季文扭头,斜眼看向潘阳,面无表情道,“既然是拉砖的,就好好干你们的活儿,瞎打听什么,无可奉告。” 吃了瘪的潘阳摸摸鼻子,心知想从眼前这个男人嘴里打听些什么来是没戏了,索性闭上了嘴,她想的是反正以后日子长着呢,她就不行自己摸不出什么门道来... 王季文把二人领到一个同样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跟前,男人皮肤黝黑,额头饱满下巴宽敞,一副结实壮汉的模样,这人姓郑,专门负责管理每天来窑厂拉砖的人。 王季文把订单给了郑师傅就走了,郑师傅打量了二人一下,老道的问二人,“拉青砖是吧,你们一车能拉多少片砖?一天能来几趟?” 姚宝忠下意识朝潘阳看,让她定。 潘阳道,“一天能来回两趟,一趟能拉一百片砖。” 郑师傅指着面前的一摞青砖道,“我们不负责装车,你两按顺序往车上装,我数着,装一车记一次账。” 把青砖装上车可不是轻松活,潘阳早有先见之明的准备了两双厚手套,递给姚宝忠一副,“宝忠大哥,带上手套再干,不然手上一准磨出血泡。” 姚宝忠没客气,接过手套就开始虎虎干了起来,他们每往车上送一摞青砖,郑师傅就在一旁报数,“五、十、十五、二十...” 两车青砖上好之后,潘阳来不及擦脸上的汗珠子,又忙不迭去到账本上登记,为防潘阳少登记了青砖块数,郑师傅还要看着她登记。 潘阳扫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红砖,状似无意的问郑师傅道,“师傅,你们也烧红砖啊,哦,还有瓦也烧?” 郑师傅没多想,就道,“那是当然,这窑厂可是我们生产队共有的,我们可就指望它能带给我们好收入呢,单烧一种砖哪成。” 潘阳笑着多问了一句,“我家老二马上要到结婚的年纪,我正想给他再盖个房子呢,就是不知道挑那种砖盖房子好,师傅您能跟我说说两个砖的区别吗?” 郑师傅笑了,脸上挂着自豪,道,“那你可算问对人了,这青砖和红砖比,烧青砖要多一道工序,那就是灌水,在窑里烧足一天一夜后,火一熄灭,在窑顶揭开一个洞,把水注进去,你得听到‘砰’一声闷响,这才算完事,你可别小瞧这最后一道工序,可麻烦了...” 郑师傅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滔滔不绝的讲着他的经验,潘阳就竖耳朵仔细听着,正听得入迷之时,郑师傅突然间停住了,诶了一声,狐疑的看向潘阳,道,“你个拉砖的,打听这么多做什么,这是秘密,我怎么能跟你说!” 潘阳忍不住发笑,心道我只是引了个头而已,是你自己主动讲个不停的。 郑师傅心生了警惕,接下来无论潘阳怎么问,他都三缄其口,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见潘阳、姚宝忠二人用麻绳勒好了架子车,赶紧撵他们走,嘴里还嘀咕道,“奶奶个腿,就没见过这么鬼机灵的...” 等离开了窑厂老远了,姚宝忠才忍不住问潘阳道,“兆科,你问这么多,真是要给你家老二盖房子了?” 潘阳没瞒姚宝忠,对他直言道,“宝忠大哥,我准备也盖个窑厂,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块干?” 开窑厂啊,那可是需要大本钱的,不仅要本钱,还要有足够的人手干活,撇开别的地方不谈,单他们乡里,目前还没有一个窑厂,如今哪家要是想盖房子了,要么上山炸石头,要么就是去镇上的窑厂拉砖... 要是真能开起来,确实是条好路子... 姚宝忠道,“我自然想干,只是本钱方面怕是不够...” 潘阳笑道,“别说你不够,我也不够,所以才拉你入股啊,要是我两合起来还不够开窑厂的本钱,我们就再拉别人入股。” “入股?”姚宝忠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词,新奇道,“入股是什么意思?” 潘阳耐心解释道,“简单的来说,就是我们按出钱建厂来按比例分配以后的收益,谁出的本钱多,谁就占大头,谁就掌握决定权...” 潘阳解释了一路,姚宝忠听得是懵懵懂懂,不过他倒是明白了一点,就是只要干起来了,不怕挣不到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