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阳是不知道张学兰啥时候不哭的,因为她睡着了... —— 第二天天不亮,潘阳就被潘士告这个小萝卜头闹醒,小萝卜整天精力十足,她没醒,小萝卜头就趴在他耳边喊‘阿哒、阿哒、阿哒’,直到把她叫醒为止。 每次潘阳都想给这位小祖宗跪了,小叔啊,就放过你大侄女吧... 这个时候潘家上下都陆续醒了起床,所有人在压井旁洗脸,至于刷牙,连牙刷都没有,还刷什么牙? 潘阳最忍受不了不刷牙的事,她刚建议潘家人用盐巴洗牙齿,结果就被张学兰狠狠瞪了,“不浪费盐啊,你看家里还有几张盐票?” 潘阳瞬间就偃旗息鼓了,对啊,生在这个年代,干什么不仅要有钱还得要有票,粮票、布票、油票...总之,有票能行千里,无票寸步难行。 其实潘阳空间里存有盐巴,只不过她根本不敢拿出来,拿出来吓坏潘家人不说,下一秒绝对直接被当成怪物通报上去。 既然盐不能用,那只能退而求其次,削了柳树枝当牙刷,不仅他自己刷,家里的萝卜头们全都要刷,而且是强制性的,至于张学兰和潘恒春,潘阳就不管了,爱刷不刷。保护牙齿从小做起,为了小萝卜头们的牙齿健康着想,潘阳只能当一回‘严父’,严格要求萝卜头们。 洗完脸刷完牙,所有人照旧蹲在堂屋门口的二层石台阶上吃饭,雪里蕻配红薯面馍馍。 潘阳发现这个时候大锅饭的概念已经不是那么严重,毕竟都七七年了,搞不好人家小岗村已经在偷偷大包干了,农忙的时候,他们村早晚两顿饭都在自家解决,只有中午才去大队里吃大锅饭。要是赶着清闲的时候,则是一天三顿都在家解决,至于耕地种田什么的,还是在一起干。 吃饭完,就该去大队了。张学兰是村里出了名的懒,她照样守在家里,美其名曰洗衣做饭看孩子。 洗衣?大到潘恒春,小到潘士告这个萝卜头,哪个不是脏兮兮的,从没见张学兰主动洗过谁的衣裳,只有潘阳换下后强烈叮嘱,张学兰当天才不情不愿的给洗了,哦,就洗几件衣裳能从早磨蹭到晚。 做饭?这个时候正赶着农忙,中午全去大队吃了,做谁的饭? 看孩子?除了小萝卜头没上学之外,其他三个孩子可都是每天去学校的,谁要她看! 不去就不去吧,潘阳也不勉强,她奶奶这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张学兰不去大队干活,剩下就只有她和潘恒春还有潘士尧,他们三个‘男人’挣的工分差不多能管潘家上下温饱。 三个男人晃悠悠的走到大队,已经快九点了,许多人还没到,大队里就稀朗几个人,大队门口摆了张红条案桌,王记工翘二郎腿坐在那里,他面前放了纸笔,还有一个印有‘人民公社好’字样的搪瓷杯。 见潘家的三个男人到了,王记工说,“今天就你们三个,学兰还不来?” 潘阳说,“她不来,你记名吧。” 王记工每天的任务就是把当天村里参加劳动的人名记起来,为防有人偷懒,他上午点一次名,下午再点一次。只有全天都在,才能给你一工分,如果只来半天,那么对不起了,一工分都没有。 公社化运动的一大特点就是,人不到齐不开工。潘恒春爷三个寻了一处地坐等人到齐,没一会潘恒春的另外两个儿子潘兆房、潘兆丰也来了,聊天的圈子壮大了起来。 潘兆房是潘阳的二爷爷,二奶奶给她二爷爷生了三个闺女一个儿子,他家四个孩子是挨肩生的,基本上一年一个。 大的闺女和潘士云同岁,小儿子跟潘士松一样大,中间两个闺女,潘阳到现在还不知道她们叫什么。o(╯□╰)o 对二爷爷家的几个孩子,潘阳一直都认不清,因为潘阳出生时,他们嫁人的嫁人,结婚的结婚,加上来往不多,自然认不得。 潘恒春的三儿子潘兆丰,有两个闺女一个儿子,两个闺女和潘士云差不多大,至于儿子,比潘士告还小一岁。 在这个以儿子多为骄傲的年代,潘阳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