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弘璟稍弱势半分必会被啃得骨头不剩,所幸某人一如既往的强大,连带着将军府地位水涨船高,反倒没人敢得罪。 景元帝反常的态度她倒能猜到一二,四五十岁正值壮年,皇位权势怎容得崽子觊觎,争到底都未必是赢家,端看哪个本事了。上一世顾玄晔正是清楚景元帝这心理,赢过成王不说,还不触碰景元帝那条底线,得了赏识,最后如无意外当是他继了大统…… 项瑶敛了敛眸子,沉吟半晌,提笔于纸上落了字,交由侍从转送蔺王府。 待人走后,流萤凭着记忆记着那信上似乎都是药名儿,“小姐,方子不拿着去药铺抓送去蔺王府作甚?” “那不是一般的方子。”项瑶扬眉,依着安瑾聪慧定能瞧出端倪,届时……便有好戏看了。 将军府甚大,那侍从由人领着要从偏门出,路上遇着赵瑞,擦肩而过之际,惹了后者多瞧了两眼,见是从世安苑出来的,当是为了玉珠婚事置办的哪个铺子伙计,未甚留意,反而蹲了身子与抱着他腿的小人儿,好好说道,“小宝乖,等爹爹回来再陪你玩好不好?” 赵小宝拽着腿肚子不让,爹爹每回都这么说,每次还不是早出晚归见不着人的。 赵瑞好说歹说了会,见赵小宝卯上,也有些失了耐心,不时瞧了门外似乎有些着急。 “小宝,别闹你爹爹。”尤氏的声音远远传来,不一会人就近了跟前,硬是抱起了人,同赵瑞道,“不是还约了严公子嘛,赶紧去罢,别让人等了。” 赵瑞点头,没顾得赵小宝瘪着嘴要哭出来的模样,这一耽搁怕误了正事,严棣难得约他见面,迟了总归不好。如今成王风头正盛,严棣又是成王面前的大红人,托宋弘璟的福自个也算坐上了这条大船,只等着日后能平步青云,思及此,赵瑞一瘸一拐地走更快了。 *** “我要见王爷,王爷不来,我是不会吃的。”芷兰苑,项筠正对着桌上佳肴大闹脾气。 “项姑娘还是吃点,好歹是为了肚子里孩子。”婆子不冷不淡地说道,称呼亦是从项侧妃改为了项姑娘,对那一天三顿闹的人颇是没了耐心。 “你耳朵聋了么,我说我要见王爷!”项筠怎会察觉不出对面人的轻视,咬着牙逐字吼道。 那婆子更是作了听不到模样,依然三句不离吃饭,其余一概不理,这一态度更惹得项筠跳脚,恨不得掐了婆子脖子摇的,偏偏屋子里没了东西砸,只能拿着枕头扔向婆子,叫人一手接着反而跟挠痒痒似的无力。 门帘撩起,珠子相撞的清脆声音蓦然响起,引了屋子里两人的注意。 “王妃。”婆子恭敬行礼。 安瑾拢了肩上的白狐裘披,大抵是屋子里没暖炉的关系,呵进一口寒气忍不住又呛咳嗽了声,“免礼罢。” 项筠自她出现就一直随了视线,紧紧盯着,目光里不掩恨意,自个成了这模样,这人怕是来看笑话,护着肚子不禁挺了挺身子,那是她唯一引以为傲的了。 安瑾目光扫视而过,嘴角扬了一丝轻蔑,掠了桌上未动的吃食,“不合胃口?” “王爷可在府里?”项筠咬了唇角,凝着安瑾发问。约莫是病好了,后者敷了淡淡脂粉,一改病秧子脸色,显了光彩,也更与她成了比较,极其讽刺。 “在不在与你一罪妇有何干系?”安瑾觑向那婆子,“她不吃,拿了喂狗去,莫糟蹋粮食。” 婆子瞧了项筠一眼,随即应声退下。 屋子里余下安瑾主仆与她,项筠略是心慌了下,摸不准她想做什么,眼底满是戒备。 “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项筠不语。 安瑾嗤笑了声,目光自她脸上缓缓下移落了她护着的肚子上,“其实不用我做什么,照你这么折腾,那孩子也不定保得住。” 项筠抿紧了唇线,饶是愤恨,“你敢诅咒王爷孩子!” “王爷念在骨血留下孩子,届时交了我抚养,可是这孩子偏偏是你所出,我怕日后一见了他就想起你来,啧……”那话虽未说尽,可眼底的怨毒却清晰可见。“在底下可要保佑你的孩子平平安安长大啊。” 项筠因着她刻意咬重的四字心下大乱,紧紧捂了肚子,“不,我不会把孩子交给你的。” “那可由不得你说了算,毕竟到时你已是将死之人。”安瑾看着要扑过来的项筠,在一尺远被丫鬟婆子钳制住,瞧着她扭曲叫嚣模样,心中痛快不已。 “安瑾,你不能那么做!” 安瑾却像是听了笑话,落了意味深长的笑转身携了丫鬟离开,留下项筠在其身后绝望嘶喊。 这已是她抄佛经之余最大乐趣,原该就地正法的人却因为身孕苟延残喘,安瑾心底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