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弘璟一贯清冷的声音响起,盘腿坐于矮几前,一袭宽袍大袖云锦缎绣翠竹的的袍子松松挂在他身上,腰间只横了一条全无刺绣浅草色的腰带,外袍半敞开,里面中衣潦草地束着,近乎不修边幅的模样,却是慵懒迷人。 项瑶嗯了一声,并不意外,抬眸觑了他一眼,复又低头在纸上认真描摹。 宋弘璟提着笔悬而不落,眼眸里匿了一丝深意。 “阿瑶,笔好像坏了。”私下无人,宋弘璟状似无赖地咬了笔的末端,却在项瑶瞧也没瞧地伸手递过来一支笔时僵住,抽了抽嘴角。 “画罢。”项瑶不察,只专注于自个面前的画。 宋弘璟只好接着画,绷着的俊脸大有一股豁出去的劲儿。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辰,项瑶终于收了笔,抬眸看向对面之人,发现他似乎早一步画完,此刻正支了下巴凝着自个看。俊美的面容被日光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眉眼修长,透进来的日光仿佛被裁了一段下来,盛落其间,眼瞳隐隐有浅淡迷离的光华。 项瑶脸颊莫名一烫,目光一转落了他面前的纸上,道,“让我瞧瞧。” 宋弘璟向后微微仰了仰,眼眸一敛,端了高深神色,“不知阿瑶可听过和松陵?” “听过,前朝有名的大师……”以抽象作画著称。项瑶一顿,忙是起了身子一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画纸上,勉强能看出个人形,但也离山海经的妖怪差不多了。 项瑶见状,又好气又好笑,也是晓得自个是为难他了,拿刀可比拿笔容易。这厢宋弘璟见她扬起的嘴角,亦是起身将人抱在了怀里,“阿瑶,我尽力了。” 画对方模样什么的,难死个将军了。 然目光瞥过项瑶桌上,登时顿住,深潭般的眼眸忽而涌起波澜,漾开喜悦深情。 只见画纸上以庭院为背景,海棠花落,身着锦缎罗裙的女子抱着一粉雕玉琢的女娃儿,握着那胖乎乎的小手一笔一画描摹着什么,离着不远还有一名眉目肖似宋弘璟的男童举着木剑,与父亲同步刺出,连面瘫脸都如出一辙。 项瑶见他良久没作声,微微仰首,正对上宋弘璟缱绻深情的眸子,仿若能将人溺毙般,叫人心生涟漪,脸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羞涩垂眸,便察觉肩颈上落了酥麻。 “两个怎么够。”宋弘璟埋首在那白皙细致的颈项,轻啄一口,尾音清润含笑。 项瑶抵了他的胸膛,唇上便覆了热意,鼻端萦绕着男子衣物熏染过的沉水香,亦是在他强势的攻城略池中意识沉浮。 “将军,小姐,沈公子来了。”屋外突然想起云雀的传报声,让里头险些擦枪走火的二人醒了神,分离的一瞬俱是气息不稳。 项瑶旋身去了妆镜前整了整仪容,却从镜子中瞧见身后宋弘璟如狼的目光,仿佛要将自个一寸一寸拆吃入腹般,直把项瑶看得面红耳赤,暗暗算着这才三个月,突然同情起宋将军的手下来,听说玄铁营的将士们自她怀孕来过得十分艰辛呐…… 待两人整毕一块移步去了前厅,沈暄正局促站着,一身文人儒雅气质,清俊脸上浮了红晕,靠近闻了似乎还有淡淡酒气萦绕。项瑶同宋弘璟一道入了厅里,瞧着他那紧张模样,嘴角噙了笑意,总算是盼来了。 “恭喜沈公子官升一阶,官途坦荡。” 沈暄听着声音瞧见二人,忙是拱手作揖,“哪里哪里。” 宋弘璟站了项瑶身旁并不吱声,项瑶便接着道,“不知沈公子今个来是?” “我……我……”沈暄嘴笨,憋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下个字儿来。 宋弘璟见状眯起了眸子,着实对这人的闷性子失望,哼了一声拂袖离开,他的妹妹还不至于愁嫁,到真让冰人来选合,看他急不急。 沈暄见宋弘璟生气离开,急得打了个酒嗝,一张脸涨了通红,捂着嘴,冲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