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给了名分,于你亲事也是有益。”项筠拿出当日的话徐徐诱之。 项蓁眉心皱起,因着项筠的话而陷入纠结。父亲早已忘了母亲,又有沈氏压着,自然不会提收房,更别说还有老夫人那一关,可要是项筠能说动王爷开口便不是难题,即便不图多荣华富贵,在府里有个照应也是好的。 这厢,玉绡得了项筠眼神暗示,上前径直从她手里夺了罐子,“小姐肯管你的事儿已经是莫大恩情,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可……”项蓁虚握了握空了的手,凝向项筠犹作不放心。 项筠接了玉绡递呈给她的白瓷罐子拿在手里把玩,展开的笑容里携了一丝兴奋与得意,至于项蓁如何纠结又干她何事,反而不愿多纠缠了去,起身正要离开之际,在门口顿了下身形。 回身冲项蓁似笑非笑地警告,“我要做的事你管不了,我只劝你把嘴封严实了,要透出一个字儿,你和你母亲都落不了好。”见着项蓁受挟制不敢言的神情,略是满意的旋身而出。 雅间里项蓁在她的身影消失时定了定神,身子微是一垮,手心一片汗渍,脸上却浮起幸不辱命的解脱神色,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快了两步走向窗子,半隐了身子小心往下探望。 此时正值未时初,街上行人较少,或是三三两两街角对弈,故此当街上出现一名身着神服拖着长长袍子的萨满巫师时煞是显眼,手执骨杖正缓步走着,面罩神衹面具,神秘而高傲。 刚出茶楼的项筠主仆俩自然也是瞧见,忽而听身旁有个声音不掩兴奋地呼了巫师,原来是茶楼的伙计跑出来看,见主仆俩也在,便忍不住唠上两句,“听说这萨满巫师挺神的,反正京城里不少人不拜菩萨改拜他们了,说是能通神,本领可大了!” 项筠闻言半信半疑地瞟过去一眼,也是巫师快要离开巷角之际,有一妇人小跑着从巫师来的方向追了过来,口中声声呼着留步,眼角似有泪光闪烁,却是溢满喜悦。 街上的人皆因为这一动静纷纷停驻瞧看,对这一幕猜测纷纷,俱是好奇。 “巫师大人,妞妞醒了,她醒了。”妇人近乎喜极而泣,一遍遍重复着,跪在巫师面前不住感激磕头。 路人里有认出妇人的指了道,“那不是黄家大嫂嘛,她孩子前几天跌进湖里救回来就一直昏迷,都说魂儿让水鬼拉走了。” “是啊,我那天经过还听大夫说悬乎,让准备后事,老黄家两口子哎哟抱着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另一人附和,看巫师虚扶起妇人,咋舌道,“这是让巫师给救活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自打他们进城后,给治病救命,驱邪问神,大家伙又不是没瞧见过,厉害着呢!” “也是,反正大夫治不好的,他们都有法子,那圣水也是灵验的很。” “不知道讨一杯喝了能不能长命百岁。” “哈哈,你去试试。” 两人说着就歪向了玩笑话,然项筠听了前半段却是入了心的,离魂,岂不和王爷的症状相似,实则已经动心,见巫师要走忙让玉绡代为上前,自个上了马车等候。 众人见怪不怪,纷纷散去,项筠撩了帘子紧张地望着巫师方向,见玉绡又折=回来忙是问道,“巫师说什么了?” “奴婢把王爷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瞒下了王爷的身份,巫师大人说王爷的魂魄被恶神掠去,要借助祖先神的力量与恶鬼搏斗,把王爷的魂魄夺回来方能得救。” 项筠急急追问,“那要怎么做?”请巫师回府的念头过了一遍便叫她否决了,安瑾必是不会同意,想到她那□□行径,暗暗咬了牙根。 玉绡随后体贴道,“奴婢道了不便,巫师说不便有不便的法子,让取王爷随身携带之物或者贴身之人的亦可,当是媒介作法驱病。” 项筠闻言沉吟片刻,就抚上了藏于衣襟里的项坠,小心取下,中间那颗圆润南珠尚戴着余温。 “小姐……”这可是王爷所赠。 “快拿去。”项筠敛了不舍,催促道。 玉绡只好拿了前去,不多时便拿着巫师给的一只漆黑锦袋快步走回,递给了项筠。 项筠从里头取出一块绿褐色玉璧,中间有一圆孔,素面无纹,打磨得较是光亮。“这是?” “巫师大人说王爷离魂较久,这良渚玉璧是镇魂用的。”玉绡照搬原话道,“取王爷的发丝系在孔上,随身佩戴七日。” 项筠听了仔细收起,心中涌起期待,迫不及待地往蔺王府赶。 而街对角的客栈三楼,小轩窗旁一抹窈窕身影伫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女子莹白手上蔻丹艳丽,环在臂弯上轻揉了下,目光泛起思量。 “郡主,那不是我们的人。”身后侍立的健壮青年皱着眉头道。 顾妧微眯起眸子,“巴勒,去跟着那巫师,看是什么底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