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下不服气地争了句手脚不干净,站在了婆子身后头,颇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在。 “拿了东西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果然是个胆儿肥的。”婆子啐了一口。 汀兰手腕被攥得生疼,瞧着周管事声音染了一丝委屈哭腔,“周管事,奴婢根本没拿过东西,您是不是抓错——” 周管事沉着面色走到她面前,见她犹自挣动不服,摊开了手心,上面赫然是只金镶玉嵌红宝石镯,“从你枕头里搜出来的,还冤枉了你不成!” 汀兰盯着那物件,猛地抬起头摇成拨浪鼓似的,“不是奴婢,奴婢绝没有拿过!” “不是你拿的还是自个长腿跑你那的呀,琼苑没个主人,又是你和汀竹兼着打理,东西少一样两样倒还真没人知道。”人群里有人凉凉出声,顿时惹来一片附议。 汀兰暗自咬牙,循着声音瞧见流萤站那,看着自个神色隐了一丝幸灾乐祸,心中惊疑顿生,嘴上却不停为自个争辩,“周管事,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会在奴婢枕头里,说不准……说不准是别个害奴婢的!” “嗬,你那意思是汀竹拿的咯?”流萤见状反驳。 “你——”汀兰气的咬牙。 周管事听着嘈杂声有些头疼,喝声让人散了,领着婆子等带人去前厅交由夫人处置。得了丫鬟报讯的项瑶施施然走到前厅,刚坐下没多久,就见周管事押着汀兰走了进来。 “夫人,镯子在汀兰屋里找着了,人一并带了过来请夫人处置。”周管事禀报了道。 汀兰瞧着坐在紫檀卷草纹海棠椅上的女子,心中不安感更甚,“夫人,奴婢决没有拿长公主的东西!” “人赃并获还是冤枉了不成?”项瑶睨着她,神色淡漠。“我初入府,你们跟着将军年数不少,便松于管教,想着不至于失了规矩,却没想纵容出个不知感恩还得寸进尺的。” 汀兰哭着摇头,自项瑶入府后确是待她们宽容,得寸进尺是有的,可她绝没有胆子大到偷拿东西,可真不知东西为何跑她枕头里头,心底隐着一丝可怕猜测,瞧着项瑶心底更是惊惧,只声声喊着冤枉,饶命。 一同跪着的还有几名琼苑的下等丫鬟,负责扫尘什么的,被一同带了过来,大抵是怕连坐,有名丫鬟弱弱出了声儿道,“禀夫人,奴婢……奴婢曾见汀兰偷偷戴过那镯子,夸是好看,想是一早动了心思的!” 汀兰霎时变了脸色,“你胡说什么!我何时……” “你就别抵赖了,当时汀竹姐姐也在,不信问问就知。”那丫鬟忙是道。 汀竹见众人视线落了自个身上,尤其是汀兰,一边哭着一边咬唇瞧向自个,泪眼里满是祈求。 项瑶的视线亦是落了她身上,恬淡神色里隐着一丝不易见的深意。“汀竹,她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汀竹一攥手心,诚实作答,随即立马跪下替汀兰求情道,“夫人,汀兰私戴镯子确是没规矩,但也是一时贪玩,绝不会偷拿,这当中是不是……” 汀兰自她话一出口就瘫软在地上,一双眼儿此时尽是恨意,当时在屋子里的拢共就三人,若汀竹帮自个隐瞒,怎么都能洗刷点嫌疑,如今可倒好,再说那些个有什么用。 项瑶像是听够,唤了周管事,“事情明朗,就按着府中规矩处置,之后……送去庄子罢。” “夫人,不送官府么?”周管事微是诧异,觉着判轻了。 汀兰听闻险些昏过去,官府于她们来说那可是吃人的地儿,去了哪里还有活路,就听项瑶道,“不了,念在往日侍候的份上,送去岐山那座庄子罢。” 周管事顺从点头,岐山那地出了名的艰苦,送去也有的苦头吃,比之官府并不算轻判。 汀兰听了那后半段话,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只求着项瑶不要将她发配那里去,府里不管什么脏活儿累活她都愿意干,求她开恩。 “你哪儿都不用去!”和安郡主蓦地出现在厅门口,目光扫过一圈,最终落了项瑶身上,眸色转厉,“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何必做这等子下滥事!” 地上跪着的汀兰闻言像是见了救世主般,忙是朝着郡主磕头,“郡主,救救奴婢罢。” 项瑶睨着这一幕,嘴角微挑,“我不过处置个犯事的丫鬟,郡主何出此言?” 和安郡主与她对视,眼里隐约有火光霹雳乍现,方才下人苑那里的动静不小,浣碧跟汀兰交情不错,便急急跑来告诉,和安一听事情就觉得蹊跷,怎么就那么偏巧,就在她去过之后,就让人给逮着犯了事。 “汀兰让我进了琼苑,你心里不痛快,便栽赃她想除而后快,项瑶你好卑鄙!”和安盛气凌人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