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摆了些。 项瑶微晃了晃身子,藕荷色绣彩蝶月华裙随着身子转动似是翩然,照着老夫人的动作依样画葫芦地在后比划,伴着一二的唤声,一老一少动作一致,相映成趣。 一套拳打完,项瑶亦是气喘吁吁,看着仍面不改色的宋老夫人略有些汗颜,这拳法是老夫人自创的,糅合其中,少了杀气,作是强身健体用,项瑶有机会见过一回,便跟着一块,既能陪老人家,也能锻炼自个身子,甚至还让云雀记下回头教给顾氏。 项瑶擦汗的功夫,丫鬟呈了朝饭上来搁在石桌上,宋老夫人拉着她坐在了垫了秋香色蒲垫的石凳子上,面上盈满笑意,“难为你还肯陪我这老婆子练练,玉珠那丫头也就起初兴头,过了就不肯早起了。” “练过之后身子爽利,夜里也能睡得安稳。”项瑶拿着调羹舀起一口,银耳羹浓甜润滑,配上四镶玉带糕,大抵是活动过的原因,胃口大开,觉得食物都更加可口。 宋老夫人笑眯眯瞧着,颔首附和,“确实。对了,家里的事情可还上手?” “姑姑教得尽心,学到不少。”确也是累惨了,幸好今个宋氏跟尤氏去寺庙上香,她才有了这一天假。 “学归学,别自个累着。”宋老夫人临着补了一句,眉眼染上慈爱笑意,“秦老夫人要知道你在我这儿受了半点委屈,可不得念我,那老古板的说话一套一套还不让人驳,真是要命。” 项瑶闻言忍不住掩唇咳笑,想到祖母确是爱念叨,不知俩人怎么处到一块,见面总免不了拌个嘴,可瞧出来感情确是好的。 宋老夫人虽说不要人陪,但有个小辈在,明显话就多了不少,甚至还聊起了当年陪着宋老将军出征的往事,不乏惊心动魄,项瑶本就喜欢听那些个,有这么个好听众,宋老夫人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 鸳鸯铜镏金炉子上烧了水,咕嘟咕嘟冒出白雾,丫鬟奉了热茶,这一坐就是半天,直到来了人被打断。 “老夫人,宋夫人。”来人约莫十六七岁,身上着了天青色布衣直缀,眉清目秀,稍显了一丝文弱,见了礼道。“家母嘱我送些鳜鱼过来给您尝尝,这时节的最是肥美,已经送去给厨房了。” “你母亲客气了。”宋老夫人显得十分喜欢这个年轻人,给项瑶介绍了道,“这是沈暄,他祖父是弘璟祖父的义兄,感情甚笃,可惜后来……” 项瑶同他浅笑颔首,沈暄亦是作了回礼,显是迂腐书生样。 “我家已经得了老夫人不少照拂,再说那也是祖父与父亲之失,所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沈暄看得甚明,老夫人也当如是。” 宋老夫人不由叹了口气,转而出言邀道。“一道留下用午饭罢?” “谢老夫人美意,只是母亲还在家中等我回去,拜会过便回去了。”沈暄拱手婉拒。 宋老夫人闻言不再强留,忙是招了婆子一番耳语,便让那婆子代为送客,沈暄再次拱手致辞。 项瑶见他离开,正要出苑子,就险些与人撞上,却是赵玉珠提着裙摆步履匆匆地赶来,被他堵了路,阴沉着神色喝了让开。 “赵小姐。”沈暄侧身,与她作揖。 赵玉珠跟没瞧见似的,径直冲到了老夫人面前,染了一丝哭腔地唤了声老夫人。 原想责怪她没礼数的老夫人见状忙是察看,问她是怎么了。项瑶察觉到赵玉珠溜过来的视线,隐着不善,暗暗纳闷自个又怎么惹着她了,大抵是因着她这‘外人’在,赵玉珠并不肯说,只腻在老夫人身旁露着委屈神色,顾左右而言他,“那个穷酸鬼又来做什么?” “怎么说话呢!”宋老夫人不悦的皱了皱眉眉头,“论辈分,你也该唤一声哥哥。” 赵玉珠瞧见老夫人动怒,吐了吐舌头当是知错,只那眸底却没几分诚意。视线回落在项瑶身上,带了几分驱逐之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