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便死掉了。余外先帝的公主们都已经嫁人……”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紧接着就看见皇甫衮会意含笑的表情。 皇甫道知眨巴着眼睛,喃喃道:“我要想想……阿婵她那个脾气……” 皇甫衮笑道:“若不是姑母自己的意思,我也不敢来找叔父商量。现在郎虽无情,妾却有意,我好歹是皇帝,这点主做不得?” 却说杨寄被庾含章邀请到府一叙,他虽然警惕,但料想现在自己以“功臣”身份回朝,庾含章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下套,所以还是大方落落地去了。 和皇甫衮与皇甫道知这叔侄俩相比,庾含章显得没有那么客客气气的,他的须发白了许多,皮肤倒不怎么褶皱,看上去越发仙风道骨。见杨寄来了,他只是淡淡地抬手示意杨寄坐下,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汤,然后打量了杨寄一番,笑道:“杨将军在边塞一番磨洗,与之前大不同了。” 杨寄笑着端茶呷了一口,问道:“我自己倒不怎么觉得。大概晒黑了?” 庾含章亦笑道:“仅就这话,大度从容,有得道之风。” 杨寄是真心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自失地笑笑,掩盖自己无知的尴尬。他心怀着警惕,等待庾含章首先开口,准备听明白他的意思,再后发制人,随他出什么歪招,自己一定不能上当。 但是庾含章却并没有向他提什么要求,也没有讨好拉拢他,默默地陪着杨寄品了半天的茶,每见杨寄饮牛似的把茶汤一口闷了下肚,他就默默地提壶为他续上。杨寄大早上灌了一肚子水,“哐啷哐啷”的一动就响,终于受不了,抬头问道:“太傅请杨寄来,有何吩咐?杨寄正听着呢。” 庾含章抬头微微一笑:“吩咐不敢当。杨将军好涵养修为,老夫往日倒是小瞧了。”他提壶又要续茶,见杨寄摆摆手敬谢,手腕一转,把黄褐色的茶汤注入自己的茶碗里。然后才抬眼又看着杨寄,仍是一副笑微微却觉得冷漠的面孔,对杨寄道:“将军在雍州,比较胆大。” 杨寄顿生警惕,笑道:“呵呵,刺史盛铭,太不是个东西,我忍不了他了。太傅是找我问罪?” 庾含章摇摇头:“我找你问什么罪?盛铭虽然富贵,实则却是从寒门爬上来,几年之间家大业大,在雍州穷奢极欲、只手遮天,你知道他仗的是谁的势力?” 杨寄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庾含章便说:“如今太极殿的这位陛下,原是前头简安帝的庶子之子。简安帝皇后姓桓,生了太子和建德王、永康公主;贵妃姓庾,原是我的妹妹,生了前头废帝;余外,简安帝还有婕妤、淑媛、淑仪、美人等后宫女子,多是民间选来,前前后后四十多位,封皇后前就生了六七个皇子公主在宫中了。其中有个不得宠但生了儿子的淑仪,便是姓盛。” 杨寄眨巴着眼睛听,终于渐渐明白过来:“盛淑仪……和盛铭是一家子的?而盛淑仪和当今陛下……” “嗯。”庾含章抿着茶,口里含糊不清地说,“虽然淑仪去世得早,且碍于建德王的权势、桓皇后的身份不容他人逾越,但是,舅家的人,又是唯剩的亲戚,情分总归不同。” 杨寄如雷轰顶:怪道盛铭那么有钱,又那么猖狂,连永康公主的夫君都敢暗害。但是,自己居然也那么猖狂,竟然把盛铭给灭了满门! ☆、第156章 圣旨 庾含章看着杨寄怔在那里呆若木鸡的样子,微微一笑,举起白瓷的茶盏轻轻弹了一下,薄瓷特有的脆音如在杨寄耳边一炸。庾含章道:“将军也不必害怕,只是要警觉些。少年儿郎有这样深沉善忍的心思,不知是我大楚之福还是大楚之祸?” 杨寄终于磕磕巴巴说出话来:“我自去向陛下请罪便了。” 庾含章摇摇头:“不必不必,撕破脸反而不好。何况,里头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还是看准了再说。”他停了片刻,目不转睛盯着白瓷茶杯里的绿褐色茶汤,似在自语,又似在对杨寄说话:“将军守着黄河,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建邺来的命令分外奇怪?应当乘胜追击时,偏偏圣旨叫将军赶紧退兵?” 杨寄现在已经明白了一些,道:“总归是不放心我吧。要是我把陇右晋中也拿下了,北边半壁……” “还有,”庾含章打断他的话头,又说,“叱罗杜文近乎现成捡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