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嘁,庾家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到时候是和你这个‘或许有’较劲,还是和真实力的庾家较劲?桓家呢,又码足了力气和谁斗?你犯个若有若无的小错,就可以藏身在草丛里了,让庾家做活靶子,你自己不用挺腰子上赶着去打群架,多好!” 皇甫道知脸青一阵白一阵,既承认杨寄说得有那么点道理,又恨他言语无礼,不言声又是一脚跟过去。杨寄见他用力不大,便侧过身子让胳膊承受了,让这位位高权重的皇叔发泄一下怒火。他夸张地“哎哟”一声后笑道:“下臣不是先就问了吗,是不是要造个乱局,如今不是乱得很好看吗?大王要是信不过,只管把下臣养着,若是我说错了,那时你再杀了我出气。好啵?” 皇甫道知胸口起伏着,冷笑道:“行!哪天太后和桓家打起来了,我就放你和沈沅见面。若是你说错了,我就先打沈沅给你看,再打你给沈沅看!” 这位要不是建德王,杨寄的一个大“呸”外加口水已经要喷他脸上了。杨寄知道皇甫道知心眼窄,最喜欢看他被逼的样子,所以做了一副又惊又怒的样子给这位大王看饱了。果然,皇甫道知心情略好了些,没好气地对杨寄说:“滚吧!” 杨寄“哎”了一声,打个挺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又揉揉自己的胳膊,拍马道:“大王好大气力,下臣这会子还肚子疼、胳膊疼呢!”他又脸皮一嬉,恭敬地向建德王告退了。 他被关了三天小黑屋,心里自然坏得很,好在出来这天是个好天,一路几乎飞奔,流了一身臭汗,才觉得心里的憋屈释放出来了一些。杨寄一路飞跑,脑子清醒地转着,他和皇甫道知,死对头是当定了,但是,两个人总在一局樗蒲里打对门,不合作也要合作。能让皇甫道知觉得还有利用价值,就是他杨寄的保命之本。 到了营房,杨寄迫不及待想和沈岭报个平安,却在门口被曾川逮住了,他把杨寄一拖,拖到个僻静的墙根儿,然后来了个差点勒断他肋骨的熊抱:“你小子,居然活着出来了!” 杨寄几乎透不过气儿来,狠狠在曾川胳膊上捣了一拳,才得以松开,没好气道:“那儿活着出来倒不难,在你这儿活着出来好难!” 曾川笑道:“我还不是担心你!乡里间说,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回;咱们这里人都知道,一进废东宫,再和鲍叔莲那老妖怪见个面,半条命已经归阎王了。” 杨寄吃了一吓:“不能吧?!那个老妖怪,除了长得妖形,说话妖声妖气,对我还挺不错的嘛。” “是哈?”曾川笑得不屑,也猥琐,拍拍杨寄的肩膀,“怪不得宫里专程有人过来打听,问你为人如何。” “你怎么说的?”杨寄瞪圆眼睛问。 曾川道:“如实说咯!说你阳_痿不举,是个银样镴枪头。” 杨寄气得伸手揍了曾川胸脯一下:“你才是阳_痿不举!你才是银样镴枪头!什么兄弟!断送我发达的机会啊!” 曾川笑道:“人家本来就不止打听我这一处,上次那艘花船,你以为人家不问?再说了,你阳_痿不举,才不用上太后那儿伺候——你大概不知道吧,这鲍叔莲怎么得宠的?不就是靠为太后拉皮条才得宠的么?哦,你总不是希望和卫又安一样,以色侍人,爬太后的床,然后发达发达再发达吧?” 还有这茬儿!杨寄愣了愣,终于对曾川笑道:“这么看,你倒是好兄弟。” “一般,一般。”曾川谦虚地说,然后一勾杨寄的肩膀,“哎,昨晚上与人家赌樗蒲,输个底儿掉。你再指点我两招?” ☆、第60章 政变 杨寄心不在焉敷衍了曾川一会儿,约了下一场樗蒲赌局的时间,目送他喜滋滋回去了,才赶紧几步奔向自己的营房。 沈岭见到他,真是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杨寄要解释,沈岭摆摆手说:“我已经四处打听过了,前因不用讲了。你赶紧告诉我,后来你怎么出来的?” 杨寄便把他进到那座破败宫殿之后的事,包括怎么构陷那抬轿子的宦官,又怎么拍中常侍的马屁,才得以逢凶化吉的事儿都说了,最后道:“我还恶心了建德王那家伙一把,他气得半死,又觉得我有道理,踹了我两脚也拿我没辙。” 沈岭默默地听着,最后说:“搅乱一潭水,你行事还是聪明的。但是,时机未到,建德王和你的对头倒做定了,你以后要多个敌手,不大明智。” 杨寄一撇脖子:“我见到他就恨得牙痒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