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搜寻便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余铭。 余铭安静坐在破旧教堂的角落里,一身黑衣衬得他神色郁沉孤寂,他的脸上没有了那些让人糟心的笑容,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教堂窗上的彩绘,被那褪色的并不出色的作品勾走了灵魂似的。 姜倾愣在原地,有人路过她身边,看到她看着余铭出神,便低声说:“那人叫余铭,是个画家,他的父亲在那场海难中遇难,之后每年都有来参加这个活动。” “你知道的,那场海难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大家基本都振作起来了,现在还来参加只是单纯缅怀故人罢了,只有他……他好像还沉寂在往事里走不出来,唉。” 姜倾听着身边人的叹息,心脏莫名抽搐了一下,有点疼。 她想这大概是因为她继承了荀乐的身体,所以也继承了荀乐身为艺术从业者的多愁善感。 今天的余铭格外不一样。 因为太过意外,本应远离这个人的她竟然脚下自发地朝他走去。 她坐在了他斜后方的位置上。 往日余铭身上跟装了雷达似的,总能在各种场合发现她,但此刻,她就坐在他身后,他却一无所知。 她趴在前方的座椅上盯着余铭的侧脸瞧,跟瞧不够似的。 渐渐地,来参加活动的人越来越多了,熟悉的人便围在一块儿聊天,聊最近发生的趣事,他们的新生活,他们这些遇难者的亲友纷纷被时间治愈,能够坦然面对那些不幸,能够坚强地走向未来,只有余铭……他被抛弃在旧时光里,抱着老旧的回忆黯然。 姜倾看着余铭出神。 她大概是脑抽了,只盯着还不满足,还伸出手指戳了下对方的手臂。 她做完这个动作就后悔了,想躲起来,可来不及了,余铭将目光瞥向了她。两人四目相对,姜倾嘴角僵了僵:“嗨,好、好巧。” 余铭的眸光闪了闪,紧接着蓦地一扫先前的深沉,嘴角扬起一个兴味的笑:“乐乐啊,我以为你怕我躲着我。” 姜倾暗道是这样没错,她只是……只是……脑壳打铁,疯的。 她默了默,笑说:“哪儿的话,我只是怕你的光芒刺伤了眼,所以才想着避开一点。” 余铭似笑非笑:“是这样吗?” “是的!千真万确!” 余铭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扭回头看着前方。 在他目光的尽头,尹氏夫妇正和周边人说着话,两人都是十分温和的气质,引得周围人都向他们靠拢。 余铭盯着两人许久,姜倾以为他要就那两位大善人的事发表发表感言,然而并不没有,余铭看完后的确开口了,却是离题十万八千里。 余铭说:“乐乐啊,我的继承人还习惯这c市的生活不?” “……”姜倾听他提起锐锐,刚降下的防备墙又升了起来,“他习不习惯关你什么呢?” 余铭悠悠道:“锐锐要是能习惯的话,他和我一脉相承,想必我也会习惯的。” 姜倾:“……” 她龇了龇牙,气急败坏道,“恕我直言,我家锐锐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有个鬼的一脉相承!” “我说有就是有。”余王八任性得不行。 姜倾都被气得失声了,一口气噎在喉间下不去上不来。 她就不该跑过来的! 她气得要走,被余铭手疾眼快地抓住了手,余铭没有看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