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昔年的情分也不过尔尔,想必以后不至于再想不开寻死觅活的。 那就没事了。二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早该翻篇儿了! 郑娴儿长舒了一口气,往楼阙的怀里一靠,闷闷地道:“累了。” 待月楼的老板娘忙赔笑道:“隔壁房间里有床,姑娘可以先过去躺一躺。” 郑娴儿横了她一眼,没什么好脸色给她。 老板娘忙跪了下来:“姑娘您可千万别生我们的气,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有这桩阴谋!您看,我们待月楼不是也损失了好些人吗?” 郑娴儿嗤笑道:“你不是不知道有阴谋,而是不知道楼明安已经削爵,更不知道他玩的是这么大的阵仗吧?” 老板娘讪讪的,不敢继续狡辩。 楼阙弯腰将郑娴儿抱了起来:“先去歇会儿,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程末忙冲出去看了,回来禀道:“是葛四公子带着羽林卫来了。” 说话间葛丰已闯进了院子,隔着老远便叫:“楼阙,你胆儿真肥啊,明知是陷阱你也敢睁着眼睛往里闯!” 楼阙把郑娴儿放了下来,沉声道:“先把尸体收拾了。我们抓了几个活口在这里放着了,你叫他们再检查一遍,看看院子里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葛丰正要抱怨,忽然注意到楼阙满脸黑灰一身狼狈,忍不住又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 楼阙抬脚给了他一下子。 葛丰笑着躲开,装出一脸正经的样子来:“皇上知道你们又闯了祸,很生气,叫我立刻把你和‘那个惹是生非的女人’一起抓进宫里去见他!对了,听说你们这样玩命是为了救一个乞丐?什么乞丐那么大的脸啊?” 楼阙皱了皱眉:“别贫嘴了,走吧。” 因为是皇帝宣召,所以连骆小莹和待月楼众人在内都要进宫。 葛丰笑眯眯地凑到楼阙的身边,扳过他的肩膀来,上看下看。 “你干什么?”楼阙皱眉。 葛丰眨眨眼睛,无辜地道:“听说你摇身一变成了太子了,我总得先看看太子殿下长什么样儿,是不是比我们多个脑袋多双手?” 楼阙白了他一眼,转身吩咐钟儿道:“你先护送娴儿和虞叔他们回去安置,路上小心些,别叫人冲撞了。” “喂,”葛丰急了,“皇上点名要见她,你不让她去?你这是抗旨啊?” 楼阙神色淡淡,漫不经心:“抗什么旨?他要见‘那个惹是生非的女人’,我的女人可没有给他惹是生非!” “这都行?!”葛丰傻眼。 楼阙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好了。这会儿老头子正忙着生楼明安的气呢,哪有工夫跟我计较!” 葛丰向他丢了个不雅的白眼儿:“也是。那是你家‘老头子’,就算计较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怪不得你不当回事儿呢!” 楼阙笑了笑,看着钟儿把郑娴儿几人送上了马车,然后才转过身来,沉声问:“楼明安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葛丰的神色严肃了起来:“来这里之前,我已带羽林卫去看过。他正老老实实地坐在家里念书呢,两只眼红得跟兔子似的,小脸儿蜡黄,穿一身青布衣裳,瞧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楼阙不屑地笑了一声:“他惯会装模作样!” 马车缓缓驶出小巷,从烧塌了的待月楼旁边走过去,呛人的烟味立时窜进了鼻子。 郑娴儿用帕子掩住口,咳嗽了两声。 小枝急急地拿扇子把那些浓烟往外扇着,气恼不已:“那个楼明安,真是狼心狗肺!” 郑娴儿住了咳嗽,漫不经心地道:“人之常情而已。若是换了咱们落到他那个地步,也未必不会这么做。” “也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