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儿快步走了出去。 走到廊下,他便忍不住扶着柱子大笑了起来。 郑娴儿无辜地看着他:“有什么好笑的啊?” “不好笑不好笑,”楼阙转身回来抱住了她,“我在佩服你呐!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犯蠢的时候犯蠢,还敢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撒娇……我居然会担心你吃亏,真是杞人忧天!” 郑娴儿听见是夸她,立刻又得意地昂起了头。 楼阙笑够了,忽然又抓起郑娴儿的手腕,替她把那只镯子摘了下来。 “怎么了?”郑娴儿皱眉。 楼阙随手把镯子递给小枝:“替她收着。这东西放起来就好,不要带在身上。” 郑娴儿仍然不明白。 楼阙叹了口气:“宫里的人花花肠子多。以后凡是宫里赏的,一概多留个心眼,别让人给算计了。” 郑娴儿愣了半天,忽然又笑了:“以后?我以后也用不着经常跟宫里打交道啊!” 楼阙看着她,笑了一笑:“也是。” 有一个瞬间,郑娴儿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奇怪。 但她未及多想,楼阙已换了话题:“你有没有打算搬回府里来住?” “不!”郑娴儿立刻否决了。 楼阙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笑道:“你在外头自在惯了,怕是受不了府里的拘束。只是,母亲恐怕已经很生气了。” 郑娴儿懒懒地道:“是啊,我当众说不回来住,她肯定觉得很没面子!” 楼阙了然:“还在生母亲的气?” 郑娴儿笑了笑,仰头看着他:“也谈不上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你看,连仅有数面之缘的黎三小姐都会记得提醒我走路小心,连莫名其妙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皇后娘娘都会嘱咐我安心养胎,可是楼家——三个多月没见面,从桑榆县到了京城,府里竟没有一个人问问我的身子怎么样、肚里的孩子怎么样,倒是使唤我使唤得很习惯。” 楼阙抿紧了唇角,没有接她的话。 郑娴儿笑叹道:“我知道我又矫情了,可是有时候心里头真的会有些不是滋味。看那些人的态度,倒好像我怀的不是楼家的孩子似的。” 楼阙脚下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将郑娴儿揽紧了些,继续向前走了。 上了马车,郑娴儿又说起了关于皇后的一些疑惑,越说越觉得今日的事处处透着蹊跷。 楼阙想了一想,笑道:“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皇后是陪着皇上来的。皇上在前面花厅里同朝臣说话,皇后自然只好到内院来找女眷作陪。至于后来出门的事——咱们府里既然男女分开设宴,皇后自然也不愿意为她之故让两处宾客再混到一起,失了礼数。” “是这样吗?”郑娴儿将信将疑。 楼阙认真地点了点头,又嘱咐她不要多想。 郑娴儿自己也知道多想无益,可她还是又多问了一句:“楼家乔迁宴,皇上为什么要来?这大晚上的……” 楼阙倒觉得这很正常:“皇上能有今日,离不开朝臣的支持。如今他初登大宝,愿意亲近朝臣也不为奇怪。” 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郑娴儿想了想似乎说得通,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马车吱吱呀呀地走了小半个时辰,依旧回到了郑娴儿住的院子。二人下了车,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骆小莹。 郑娴儿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楼阙俯身将郑娴儿打横抱起,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