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推论会错得一塌糊涂。 只见郑娴儿站直了身子,苍白疲惫的脸上偏露出一个自信得很欠揍的笑容:“什么前程不前程的,毁了就毁了呗,我又不是养不起他!” 楼阙听了这番话非常感动,然而葛丰在旁边已经快要笑死了。 最惨的是满怀信心地等着郑娴儿主动退让的褚先生。这会儿他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心口,噎得他差不多就快要归西了。 ——女娃!爱的真谛是牺牲和奉献,你懂吗! 郑娴儿表示:瞎说!爱的真谛明明是“看着顺眼”和“睡得舒服”! 总之,这一轮交锋,褚先生仍然没有占到便宜。他悲哀地发现,想让这个狐狸精主动离开他的得意门生似乎是不太现实的。 那咋办呢?褚先生犯了难。 这时,楼阙早已经把褚先生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了。 书呆子的心思最好猜了,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书呆子,那心思完全就写在脸上,连点儿修辞手法都不带用的! 看透了褚先生心思的楼阙安抚地拍了拍郑娴儿的手背,抬头向褚先生笑道:“学生不肖,累先生伤心生气,先生若要责罚,学生无怨言。只是……时至今日大错已经铸成,学生不能再担一项‘始乱终弃’的罪名,请先生体谅。” 褚先生脸上一僵,无言以对了。 还能说啥?他的心思已经被看穿了,而且人家楼阙自己明显比他想得更加周到,他还掺和个什么劲? 这会儿,看见楼阙那张笑脸他就生气! 想了半天发现没什么可说的,褚先生便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学政大人见状忙大声说道:“楼阙与寡嫂私通,确实私德有失。但既然两厢情愿,那就不能算是作奸犯科,这功名——还是先留着吧!” 郑娴儿清清楚楚地看到,学政大人这番话说完之后,褚先生的脚步明显比先前轻快了许多。 所以,他老人家其实根本舍不得革掉楼阙的功名,对吧? 无辜被拉出来遛了一圈的学政大人深深地看了楼阙一眼,叹道:“死里逃生,都不容易。回去好好歇一阵吧!” 楼阙从容道了谢,然后重新弯腰抱起郑娴儿,大步往外走。 两旁迟迟没有散去的书生们看得目瞪口呆。 你们! 能不能! 收敛一点! 楼阙当然看到了他昔日的同窗好友们,也看到了他年前才结交的新朋友陈景行及其跟班们。 那些人神色各异,有惊愕的、有佩服的、有鄙夷的,当然也有不怀好意的,楼阙统统不放在心上。 他甚至已经连他的老爹老娘都忘了,全然不管自己家的人会不会被人一路嘲笑到家。 现在,什么人都没有他的媳妇他的娃重要! 怎么就有了呢? ——楼阙低下头,看了看怀里那个似乎比先前更瘦弱了几分的女人,心里仍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郑娴儿窝在楼阙的怀里,自动屏蔽掉远处那些“嗡嗡”的议论声,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随后便觉得困意袭来,再也不想把眼睛睁开了。 楼阙本来还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她,此时看见她这副模样,只得暂时闭嘴了。 穿过断头台,楼阙很容易就找到了郑娴儿来时所乘的马车,跟小枝一起轻手轻脚地把郑娴儿搬了上去。 正要关车门,抬头却看见葛丰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你们那么快干什么?我不过是留下来收拾了一下那个路思礼,你们就不等我了?” 楼阙皱眉:“钦差大人衣锦还乡,不赶紧回家拜见父母,只管跟着我跑什么?” “得了吧你!”葛丰伸手卡住了车门,“我是什么底细,你不知道?还‘钦差大人’呢,要不是沾了你的光,我连宫里那位的面都见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