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亲生的,应该就已经可以向父王交代了!” 楼阙点了点头,旧话重提:“既如此,你可以尽早回京去……” 他的话未说完,楼明安忽然笑道:“我听说郑氏有个别号叫‘桐君姑娘’?怎么那么巧,你的表字是‘桐阶’,她的别号就叫‘桐君’?” “桑榆县百姓喜欢以花木命名,这也不奇怪。”楼阙不以为意。 “哦——”楼明安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看见楼阙的脸上稍稍有些不自在,他就高兴了。 楼阙的心里却是微微一动。 郑木匠是不会有闲情逸致给女儿取一个别号的。“桐君”这两个字,到底是谁取的呢? 世人皆知,桐君是古时名医,民间尊为药神。 但只有少数文人雅客知道,“桐君”这两个字也是文人对“琴”的雅称。 不管是药还是琴,似乎都与那个女人没什么关系。 所以,这个别号到底有没有特殊的含义呢? 这么一想,再联系一下京城里的某些传说,楼阙的心里愈发焦躁起来。 希望只是巧合吧。 楼明安看见楼阙失神的样子,心里更添了几分鄙夷。 他眨眨眼睛,脸上露出的却是狡黠之色:“喂,你猜我还查到了什么?” 楼阙抬了抬头,并不问。 楼明安面上表示有些扫兴,却并不妨碍他说下去:“话说,你家那个三嫂还真是个人物!她自己恐怕未必知道郑木匠不是她亲爹,可她居然就敢雇人打断了他的腿、还拔了他的舌头!啧啧啧……连自家老父都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呐!” 这件事,楼阙自己早已经查到了,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 楼明安兴致勃勃地向前探着身子,语气夸张:“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父王,或者传到京城里去,后面会发生什么?” “无凭无据的事,还是不要说的好。”楼阙的脸上仍然云淡风轻。 楼明安很想说他能找到人证,但他很快又省悟过来。 楼阙既然说了这句话,就表示他自己要替那女人抹去证据、摆平这件事! 表现得这么明显真的好吗?他都不知道要避嫌的? 这个人究竟是太自大,还是太愚蠢呢? 楼明安已经快忍不住要把满心的鄙夷写在脸上了。 但他的心里却是高兴的——蠢货当然比聪明人更容易为我所用嘛! 楼明安在心里把自己所得到的信息捋了一遍,露出了自信满满的笑容,看向楼阙的目光也愈发热切:“听说那位褚先生很赏识你?不如你带我去见见他吧!” 楼阙抬起头来,眉心微蹙:“褚先生潜心学问,不见外人的。” 楼明安的笑脸立刻僵了一僵:“正是因为褚先生不见外人,所以我才叫你带我去!你是先生的得意门生,他总不能避而不见吧?” 楼阙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语气依然平淡:“先生只是一介书生,对王爷要做的事毫无用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何况他老人家性情耿直,门下弟子尚且难以忍受,何况是你……” 没等他说完,楼明安已打断道:“我是定北王世子,他再怎么性情耿直,也不可能当面给我难堪!何况父王求贤若渴,我便为此受一些委屈又算什么?你不肯给我引荐,莫非是怕我入了褚先生的眼、抢了你的风头?” 楼阙脸色一沉,直接站了起来:“先生素来清高自许,我既蒙他老人家引为知己,又岂会引着官场上的浊物去污他老人家的眼!你若有手段得到先生青睐,那是你自己的本事,我这条路却是走不通的!” 楼明安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随后又舒展开来。 他重新坐直了身子,露出笑容:“我不过随口问问,你不愿意也就罢了,何必生气?来,喝茶!” 楼阙抿紧唇角看着他重新添满茶水,眉梢微沉:“不必了,我还有事。” “诶!别耍小孩子脾气,坐下!”楼明安抓住他的手,硬是将他拽了回来。 楼阙被他闹得有些好笑,只得又坐下了。 楼明安摇头叹了口气,有些埋怨似的看着楼阙:“父王一向有识人之明,他老人家赏识你,定是因为你有过人之处。不过——在本世子看来,桐阶兄,你胸中虽有韬略,但人情世故却甚是不通啊!” 楼阙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角:“胸中若有韬略,不通世故亦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