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坐在石凳上摇头晃脑,任谁都不可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半分伤心失意来。 可是陈景真还是笑了:“既然你承认你喜欢他,又怎么可能甘心把他拱手让人?你这么强撑着装模作样又能瞒得过谁?如今这府里,谁不是睁大了眼睛在看咱们两个人的笑话!你以为她们心里只嘲笑我一个人吗?你醒醒吧!你和我一样都是没人要的可怜虫!” 郑娴儿本能地反驳道:“你自己去当可怜虫好了!我有钱有貌有手段,想要男人随手就能抓来一大把!” 陈景真“嗤”地一笑,一副“我早已把你看透”的样子:“你就嘴硬吧,我不跟你吵了!我只问你——如今我有个办法毁掉他这门亲事,你帮不帮忙?” “我为什么要帮忙?”郑娴儿大为惊愕。 陈景真站了起来,纤长的手指用力地攥着手里的帕子:“你应该知道,京城里世家大族的小姐眼里是容不得肮脏事的!你要想继续跟他暗通款曲,唯一的办法就是破坏掉他这门亲事,让他娶个小门小户好拿捏的女人为妻!你不用担心我会耍阴招害你,在这件事上,我跟你的立场是一样的!” 郑娴儿皱了皱眉,厌恶地道:“陈四小姐,你这几天的安神汤再加点剂量吧,一直这么异想天开可不行!” 陈景真拍着栏杆怒道:“我没有异想天开!只要把你和他的事传得天下皆知,他这门亲事就非退不可!尚书大人绝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一个跟自己的寡嫂乱搞的男人!” 郑娴儿脸色微变,忍着怒意回头吩咐道:“胡妈,今后陈姑娘的药加三倍剂量,喝死了算我的!” 那婆子慌忙答应了,低着头过来拉陈景真的手。 陈景真急道:“他都要抛弃你去跟尚书府结亲了,你还顾虑那么多做什么?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这个法子又简便又彻底——只需要把他的名声搞臭,他就永远是咱们的!” 郑娴儿咬着牙阴森森地道:“你信不信,你再出这种比泔水还馊的馊主意,我立刻就叫人拔了你的舌头、剁了你的手!” 陈景真被她眼中的凶光吓得哆嗦了一下,好半天才又不死心地问道:“你说我的主意是‘馊主意’?那你……是不是已经有好主意了?” “我有好主意,需要跟你说吗?”郑娴儿嘲讽地反问道。 胡婆子见郑娴儿早已没了耐心,当下也不再对陈景真客气,随手把她的帕子夺过来往她嘴里一塞,拖着她便走了。 郑娴儿一个人在园子里坐着,心里有些烦躁。 好主意?她哪里能有什么好主意! 更何况,就算有好主意又怎样?难道事情真有陈景真想得那么容易——破坏掉楼阙的婚事,他就是她的了? 没了尚书府小姐,还会有将军府小姐、学士府小姐…… 她撵得完吗! 郑娴儿有些泄气,蔫蔫地靠在石桌上,一动也不想动。 这时门房那边却传话过来,说是陈三公子来了,要求见陈景真。 郑娴儿想了想,先把人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今日的陈景行依旧打扮得很是济楚,只是脸色苍白得厉害,两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有些滑稽。 郑娴儿悠闲地看着他:“陈三公子很闲吗?” 陈景行今日的表现那叫一个老实,行礼行得十分恭敬:“小生并不是很闲,只是舍妹她心里一直有一些不该有的念想,小生不愿看着她给奶奶添烦恼,因此斗胆想来替奶奶劝一劝她……” “就凭她,还没本事给我添烦恼。”郑娴儿一脸不屑。 陈景行慌忙连声称“是”。 郑娴儿漫不经心地在桌上敲着,似乎是在想事情。 陈景行在她面前躬身站着,腰都酸了也没敢乱动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娴儿抬头看见他满头大汗的样子,诧异地挑了挑眉稍:“陈三公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陈景行忙赔笑道:“没有没有!” 郑娴儿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没有就好!小枝,带陈三公子去小客厅,再叫个人去慎思园请陈姑娘。记得不许惊扰了二嫂,否则你知道后果!” 陈景行听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