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阙却亦步亦趋地跟过来,仍旧从后面搂住她:“今日是怎么了?含羞带怯的,可不像你!” “我应该怎么做才正常?”郑娴儿回头问。 楼阙趁机在她腮边偷了个香:“当然是兴致勃勃地要求我当面给你画几张,顺便跟我探讨一下姿势什么的,然后缠着我一丝不错地付诸实践……” 他说得兴高采烈,郑娴儿怔怔地看着,许久都没有接话。 楼阙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笑得愈发意味深长:“看我做什么?是不是现在就想探讨一番?” 郑娴儿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发闷,忍不住用力挣脱了他的手,侧身让到一旁。 楼阙一怔:“怎么了?” 郑娴儿迟疑片刻,忽然咬了咬牙,沉声道:“桐阶,咱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你再说一遍?”楼阙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郑娴儿的勇气已经用完了,只好转身离开,随便选了一条小路快步走了过去。 谁知那条小路的尽头正是上次的荷花池。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池边,气氛一时有些奇怪。 楼阙略一思忖,忽然又不由分说地拉起郑娴儿的手,牵着她一同上了画舫。 缆绳一解,画舫立刻荡悠悠地离开了岸边。 楼阙拉着郑娴儿一起坐了下来:“你这是在跟我生气?为了什么缘故?为刺绣,还是为我今日自作主张向母亲坦承了咱们的事?总不可能是为了刚才的玩笑……娴儿,你今天真的有点不像你了!” 郑娴儿自己也知道刚刚的话说得莫名其妙。 先前明明都好好的。楼阙的言行也没有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可她偏偏就是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觉得不对劲,突然觉得很无聊,突然很想退缩。 “桐阶,”郑娴儿艰难地开了口,“我觉得……我们还是算了吧!” “你在开玩笑?”楼阙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危险。 郑娴儿慌乱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不是。” “理由!”楼阙忽然变得惜字如金起来,可见是真的动了怒。 郑娴儿答不上来。她要退缩,正是因为想不通这个“理由”。 就当是她杨花水性,没有长情吧。 “也许,我已经不喜欢你了。”郑娴儿看向远处,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淡一些。 楼阙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起身跳下水去,慢慢地把画舫拖回了岸边。 郑娴儿很想提醒他可以用桨的,最终却没有开口。 下了船,楼阙扶着郑娴儿的手,沉声道:“也许你和我都需要好好想一想——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再过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你在家里有母亲照应,应当不会有人给你气受。你只记得轻易不要招惹慎思园那边就好,那边疯子多。” 郑娴儿闻言立时紧张起来:“出远门?你要去哪儿?” 楼阙原本是要跟她赌气的,此时看见她脸上紧张兮兮的神情不似作假,他立时又心软了。 迟疑片刻之后,他终于沉声叹道:“京城。” “京城?”郑娴儿立刻慌了,眨眼便把刚才那几句决绝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你这么早去京城干什么?会试不是明年二三月间吗?过了年再走都来得及啊!” 这关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楼阙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不是去赶考。我到京城有点事要办,两三个月之内必定回来。” “那……”郑娴儿一时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两三个月,那么久啊! 楼阙忽然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抱得紧紧的:“刚刚不是说不喜欢我了?既然不喜欢,问那么多干什么?” 郑娴儿答不上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