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养着,养一辈子!今日只要她说一个‘杀’字,那孽子就必须死,你们谁求情都没用!” “陈景真!你不要逼人太甚!”朱金蓝尖叫着向陈景真扑了过去。 旁边的丫鬟婆子们大惊失色,忙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拉住她,生怕她又惊着了胎。 楼老爷子已经被闹得烦了,黑着脸向孟家兄弟挥了挥手:“去祠堂吧!” 楼闿死命挣扎,朱金蓝和安姨娘同时哭叫起来,立时又闹了个鸡飞狗跳。 郑娴儿往后面的角落里退了两步,心里倒对这个严厉得不近人情的楼老爷子生出了几分敬重来。 孟家兄弟似乎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楼闿被他二人拎着,连半点儿反抗之力都没有。 眼看人就要被拖出去了,陈景真忽然出人意料地抬起了头:“等一下!” 郑娴儿心里暗道:“好戏来了。” 朱金蓝忙冲过去抓住陈景真的肩膀,喜极而泣:“真儿,你答应饶过二爷了?” 楼闿绝处逢生,险些也掉了眼泪,面上却硬是作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好了真儿,你这架子已经端得可以了,别再得寸进尺了!我答应今后好好待你就是!” 楼老爷子抡起拐杖照着楼闿的背上狠狠地砸了两下,然后才转向陈景真:“陈四姑娘,你要替这个孽障求情?” 陈景真慢慢地站了起来,挺起胸膛:“我,不给他作妾。” 朱金蓝闻言立时火了:“你不做妾,难道是要我把正室的位置让给你不成?我告诉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不嫁给他!”陈景真尖叫起来,“我一直喜欢桐阶,你是知道的,你们都知道的!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跟一个欺辱我的人绑在一起?楼老爷,我要嫁的是您家五公子,从前是,现在依然是!”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郑娴儿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了几十遍“淡定”。 楼老爷子先前生怕自己太凶吓坏了陈景真,所以同她说话的时候刻意向前探着身子,作出和蔼的模样。但是此刻他脸上的那几分和蔼之色消失了,眼睛里渐渐地添了几分戾气:“你是说,你想嫁给阙儿?” 陈景真昂然道:“是!我要嫁给桐阶,哪怕是做个侧室!只要楼老爷答应,我就不计较楼闿欺辱我的事!” “荒唐!”楼夫人拍案而起,“你的身子已经给了闿儿,如何还能嫁给阙儿?作妾也不行!你当我的儿子是可以随你挑的吗?阙儿可不曾亏欠过你!” 陈景真见事情不如自己想象的顺利,眼泪立时又掉了下来:“我的身子被谁糟蹋了就只能嫁给谁吗?我自己喜欢谁就一点都不重要吗?楼闿他就是个色鬼,他糟蹋过的女人那么多,难道个个都要嫁给他吗?” 楼夫人正要还口,陈景真忽然转过身来,指向了郑娴儿:“他还糟蹋过郑氏那个贱人呢,结果怎样?那贱人还不是继续装模作样地当着她的三少奶奶!” 郑娴儿眉头微皱,眼角悄悄地向楼阙那边捎了一下,见他脸上没有异色,这才放下了心。 楼老爷子却立时脸色大变,“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陈景真瑟缩了一下,随后又高高地昂起了头:“原来楼老爷还不知道?——倒也是,老爷子秉性忠直,若是知道这件事,当初怕也没脸建什么贞节牌坊了!” “孽障,可有此事?”楼老爷子用拐杖敲着楼闿的额头,气得险些昏死过去。 楼闿当然否认,急得说话都结巴了。 楼老爷子又看向郑娴儿:“你跟我说实话,那孽障可曾欺辱过你?” 朱金蓝在旁吓得脸色灰白,拼命向郑娴儿使眼色。 郑娴儿先是茫然地摇了摇头,然后又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来:“老爷别生气,陈四姑娘大概是受了刺激,脑子有点儿糊涂了。” 楼老爷子看了看两个“当事人”的脸色,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转头向陈景真冷声道:“你不想嫁给孽障也罢了,今后你就是楼家的大小姐。至于那些没影的事,你以后不许再信口乱说了!” 陈景真不甘心,又向前跨出一步,冷笑道:“楼老爷分明已经信了我,为什么不让说了?是害怕事情传出去惹来大祸吗?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您答应让我嫁给桐阶,你们家的丑事就不会从我这儿传到外人耳中去!” “莫名其妙!”郑娴儿嗤笑。 陈景真忽然转向她,眼睛里是只有自己才懂的怨毒:“你们两个的事,慎思园的奴才无人不知,亏你倒有脸装无辜!你说楼闿不曾欺辱过你,莫非你跟他一直是两厢情愿?又或者,是你主动勾引的他?别以为我不知道前日是你叫人把他骗到书房去欺辱我的!你自己讨好不了他,就想法子帮他干伤天害理的事,你会遭报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