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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看样子,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呢!——葛大才子的眼珠子贼兮兮地转了几转,老实了。

    郑娴儿在里面心惊肉跳了好一会儿,直到黎赓打圆场的声音响起来,她才算是勉强松了一口气。

    这屋里本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世人的眼睛都脏得很,若是真叫人闯进来瞧见她,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已算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可若是连累了楼阙,她岂不罪该万死?

    正这样想着,外面又隐隐传来了葛丰的声音:“我只是在替你高兴嘛!你这大半年为了一个女人消沉成那样,我和延卿……”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地听不清了。

    郑娴儿重新掀开竹帘,果然捕捉到了三人相携出门的背影。

    危机解除,郑娴儿的心里却忽然生出了一股说不清来由的闷气。

    是因为楼阙没说完的那句话,还是……

    眼看着炉中的香一点点燃尽了,郑娴儿终于坐不住,只得收拾了针线提前打道回府去。

    落桐居廊下,丫头婆子们正围坐在一处抹骨牌,地上瓜子壳丢得到处都是,也没人收拾。

    郑娴儿走过来时,陪嫁丫鬟小枝从厢房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又鬼鬼祟祟地缩了回去。

    大丫头兰香扔下手里的骨牌,阴阳怪气地道:“没脸的东西,还敢露头呢!我要是你呀,出门一定得找块黑布盖住脸,哪敢光天化日的出来丢人现眼!”

    小枝顺着墙根溜了出来,走到郑娴儿的面前没好气地问:“奶奶今儿怎么回来得早?两个时辰跪满了?”

    郑娴儿径直走进房中坐下,淡淡道:“前儿买办送来的彩线颜色不好,明日你出门替我跑一趟去。别想跟外面那帮狗奴才学着糊弄我,秦桑阁的东西,我闭着眼睛也认得出来。”

    小枝痛快地答应了,径自开了郑娴儿的箱笼去找银子。

    兰香在外头听见,干脆起身走了进来,一边装模作样地收拾桌凳,一边故意嘀咕道:“一绺丝线也要挑三拣四,找男人的时候怎么就来者不拒了?”

    郑娴儿本来懒得理会这些闲话,却听见外头一个婆子大声抱怨道:“今儿又有人从墙外扔破鞋子进来了,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唉,也亏得咱们奶奶沉得住气,这要是换了我啊,早一根绳子吊上去了!”

    郑娴儿把手里的绷子往床上一扔,抬起头来:“韩大娘的面皮那么薄吗?那可糟糕了!你是我的奴才,我没脸就是你没脸——这会儿你老人家要上吊也来得及,现成的绳子在井栏上放着呢!”

    韩婆子闻言,气得满脸褶子乱颤:“我又不曾偷汉子,那绳子怕还套不到我的脖子上!”

    郑娴儿横了她一眼,嗤笑:“那可说不准,你不妨试试看?”

    这时,另一个大丫头桂香忽然从外面快步走进来,眼底藏了一点奇怪的兴奋之色:“原来奶奶早回来了,叫我好找!太太那里差人来传话,叫您快些过去呢!”

    第6章 别打我儿子的主意

    郑娴儿匆匆赶到宁萱堂,果然里面正热闹着,丫头媳妇团团坐了一屋子。

    楼夫人看见郑娴儿来了,便如往常一样招手叫她在身旁坐下,神态平和安详:“跪了这几日,可想明白了?”

    郑娴儿低下头,淡淡道:“想明白了。”

    大嫂胡氏在旁“嘿”地冷笑了一声:“这就想明白了?前几天不是还至死不认吗?”

    郑娴儿充耳不闻,只管低头喝茶。

    楼夫人见状微微颔首:“你能悔悟便好。我正要告诉你,昨儿孟家兄弟已经把阿祥的尸首带回来了。——他在省城附近一条不起眼的小河沟里落了水,淹死了。”

    郑娴儿皱了皱眉,抬起头来:“是自己失足落水,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楼夫人的丫鬟瑞儿沉下脸来,厉声喝问:“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疑心太太……”

    郑娴儿放下手里的茶碗,神情语气澜不惊:“瑞姑娘误会了。太太叫人把那奴才抓回来严审,自然是要抓活的,我岂会不分皂白胡乱猜疑?——只是,太太不肯轻造杀孽,却不代表当日设局陷害我的人不会着急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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