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栗子,捡了一篮又一篮,捡都捡不完。果然就生的儿子,栗子立子,这梦寓意就好,咱们大少爷可不就有出息么。” 钱嫂子似乎对胎梦有着丰富的认知,问的更加细致,“少奶奶,你梦到的是什么果子?” “不太记得了,就记得树很大,果子很多,我心里想着,一定得挑个最大最好的。” “绝对是个好梦。”钱嫂子左手掌斜斜一切,做出个肯定的手势,眼睛里同样带着喜悦,“这生孩子跟摘果子的道理差不多,挑的是最大最好的,孩子生出来肯定有出息。” “对对,阿钱这话再没有错。”闻太太心里也笃定是个孙子,又担心褚韶华压力大,怕她多思多虑,安慰褚韶华说,“不论儿女,咱家都好。我就盼着多几个孩子,也热热闹闹的。” “我也这么想。”褚韶华笑着说出自己的期待,“就是闺女,我也一样喜欢。我其实更想先生个女儿。”她对儿女没有过分偏爱,但是,她仍然希望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她不会将闻家的意愿放在自己心愿之上,她更看重自己的意志与喜恶。 玉嫂端来昨天送来的老家的梅子干,褚韶华喝完鸡汤,拿起梅子干吃的津津有味。闻春华也很喜欢吃零嘴,摸一个搁嘴里,险没酸掉牙, 看褚韶华一个接一个的吃,闻春华嘴巴里条件反射的冒酸水。褚韶华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中午吃鸭汤面,她还要拌些梅子醋拌在汤面里。 待褚韶华去午睡,闻春华带着小儿子在母亲屋里休息,拍着小家伙睡熟后,母女俩悄声说话,闻春华说,“我嫂子这胎必是儿子无疑了,你看她吃酸吃的多厉害。” “我也这么想。”闻太太喜悦非常,唇角不受控制的往上翘,支起一臂侧躺着,压低声音,“咱家醋都买两回了。”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妈,我哥怎么说,肯定特别高兴吧。” “唉哟,你没瞧见你哥,光这梅子快把上海的干果店买遍了,你嫂子总觉着不酸,没滋味儿。他一个男人家,哪里会买这个,还是玉嫂写信回老家,她老家有梅树,每年结那许多梅子卖不了,泡在酒里或是酿成梅子醋,晒干做梅子干。乡下人家也不搁糖放蜜的炮制,酸的地道。她写信让老家人送了些来,你嫂子一吃就甭提多对味儿了,每天闲了就要吃。你哥让人买了好几百斤放着呢。表面儿上看不出来,心里快高兴魔怔了。” 闻春华笑的浑身发颤,闻太太想到儿子也好笑,同闺女吐槽,“你嫂子半宿饿醒,家里这么多下人,叫钱嫂子也行叫玉嫂也行,小双小芒也都是机伶孩子,你哥谁都不叫,自己个儿去厨房给你嫂子烙鸡蛋饼。这么大鸡蛋饼,你嫂子能吃两个。” “我看她吃的也很多,就是半点儿看不出胖来。” “你不知道,凶险的事多着哪。”闻太太把先时请温大夫的事告诉闺女,心有余悸,“突然就晕过去了,吓得我不行。要不是请温大夫过来,还不知道她是有了身孕。她每天早上跑步,那早还跑了十里地,你说多悬哪。” 闻春华听着都觉得仿佛亲自经历当时的险象,她抚着胸口,安慰母亲,“可见我嫂子有福,要不是这么一发作,哪里就知道是有身孕呢。要不是凑巧请了温大夫过来,再耽搁下去才会出大事。” “谁说不是,可见是有菩萨保佑。你这侄子也懂事,胃口特别好,温大夫换了方子,说再吃几天,若是无大碍也就不用吃了。” 其实,孩子在两个多月时完全就是个没有意识的小肉芽,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离胎动还远。但是,褚韶华就是能感觉到那在身体血液中汩汩流淌而过的小小的生命力,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安抚着褚韶华的心境,带给她更为强大的坚定力量。 而在接下来的岁月中,并不太平。 褚韶华先是获得一个消息,给王胖子生过儿子震旦小妾八姨太做了张市长外室,褚韶华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她立刻令人拍下照片,拿到证据,通过隐秘途径送到报社,第二天便满城皆是张市长的桃色新闻。连带着张市长家那位被离婚的前儿媳王氏,亲自出面痛斥张家无情无义。 这样的桃色丑闻,凭张市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身前身后名悉数败光。报纸把先前张王联姻旧事重提,至于八姨太到底是姻亲间的同靴之谊,还是凤仪亭的美人计,或者有别的隐秘消息……总之,整个上海的大报小报如同吃了春药一般进行了一场舆论狂欢。 张市长下台时的黯然一丝不落的登在了报纸上,褚韶华看着别提多解气了! 褚韶华在家远程操作此事,闻知秋则忙着接着张市长的政治遗产。是的,虽然张市长还没死,但这样的丑闻曝光,在政治上,这个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褚韶华特意置了重礼往督军府走了一趟,令人惋惜的是,市长之位并未落在闻知秋头上,督军府更中意周副市长代理市长一职。褚韶华长叹,“为他人做嫁衣。” 闻知秋虽有些失望,却也没有特别失望,他道,“张市长的事闹得那样大,也不全是咱们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