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心中略有些恍然。 当日宫变,她所知道的,仅是皇后告诉她的,以及邵行墨想要让她知道而感知痛苦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死,邵行墨为什么要做这些,也不知道君楚瑾在外面到底是如何脱险,又是如何取得胜利回来的。 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大浪掀来时候被迫无助漂泊在海面上的一片叶子。 而后她看见他回来了,也并不能真的体会到他的辛苦,而是中了邵行墨的“奸计”,陷入了红颜祸水的自卑之中。 “我不懂他,不能替他分忧,站在他身边只会叫他一个人更辛苦。”梅幼舒泪目道。 “没错。”微珀道:“他应该选一个强悍的女子来帮他的。” “可是那些能干之人,不论是男是女都是可以被取代的,只有你是不能取代的。” 梅幼舒望着他,又听他说:“就好像一个人生来只有一副心肝是一样的道理。” 小姑娘面上略有些恍惚,心里却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触。 她离开微珀身边时,却觉得微珀看着她的目光是有些复杂的,里面好似也藏了很多她不知道的心事。 她回过头去,看着前方的路,顿时又明白过来。 他看的不是她,是她要去的那个国家的方向。 他在那里,尚且还有牵挂吗? 这一场战争致使两国死伤无数,最终十分俗套地以和亲的方式来加固和平之约,没有任何人敢提出异议。 因为除了和平之位,他们谁也斗不赢谁,却都会让两国的百姓陷入战争的灾难当众。 小姑娘入了朝,赐封号为舒。 这许是君楚瑾要留着她名字的用意,也许是希望她往后能真正过上舒心安坦的生活。 后宫无一人,唯独一个舒贵妃。 这并非是史无前例的例子,却是极为罕见的。 然而梅幼舒却没有感知到任何压力,好似在她的上方有人为她硬生生撑开了一片晴天。 可是小姑娘心里却对此一清二楚。 “您能给我讲一讲发生的一切吗?”她靠在君楚瑾怀里,目光愈发沉静。 她明白他在努力保护着她,不想叫她和他一起承担任何不好的事情。 可她却不能真的只顾着自己快活。 君楚瑾便握着她的手与她说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梅幼舒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想为您立个功可好?”她颇是期待地看着他。 君楚瑾刮了刮她的脸,亦不拘着她。 做的好,他便夸夸她,做的不好,他也会去教她如何去做好。 总之,他再不会自作主张地去为她好了。 梅幼舒却显然真的想到了什么。 她是个笨的,极难有聪明的时候。 可这并不妨碍她会归纳总结经验出来。 “荆嬷嬷,舒贵妃来了……” 冷清的大殿外面,宫人匆匆进来同徐太后身边的荆嬷嬷回禀。 荆嬷嬷皱了皱眉,说:“你没有告诉她徐太后沉睡不醒吗?” 宫人道:“都说了,可是那舒贵妃看着娇娇柔柔的,却坚持得很。” 荆嬷嬷冷着脸道:“那就让她进去吧。” 宫人这才快速出去将人领进屋来了。 “贵妃娘娘,里头病气重,仔细着身子,不然圣上怪罪下来,咱们谁都担待不起的。”宫人细声说道。 梅幼舒的脸色颇是冷淡,丝毫没有理会。 她鲜少有这样的神色,却并非是自持身份,而是在她心底一直压着一件事情,叫她记挂了许久。 她走近屋去,便在屋里闻到了那种异常浓而苦涩的药味。 屋子里闷且压抑,那种气味密集浓郁得让人反感作呕。 她走到床前,看到徐太后果真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梅幼舒却对着对方说道:“邵行墨全都说了,也说了您其实一直都在装病。” 不等旁人露出惊愕的神情,床上的人便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她。 “你说谁?”徐太后似乎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名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梅幼舒本来只是诈她,结果见她真的忍不住醒了,便转头道:“您屋里的药味实在太重了,梨云,你去将窗子打开。” 她吩咐身后的人,梨云便二话不说走到窗前,将那封闭已久的窗子推开。 刹那间,外面新鲜的空气立马争先恐后地涌进屋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