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的雪足有二十厘米那么厚, 商湛刚走出来的那秒就冻得鼻涕都快流出来了,他颤颤巍巍地将衣服裹了裹,但却什么用都没有。 他弱弱地想回头,心里想着大不了示个弱, 撒个娇呗, 傅染不会见死不救的。 下一秒, 傅染将帐篷的拉链给拉起,接着里面的灯光也都灭了。 此情此景,就真跟童话故事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儿似的。 商湛颤抖着指尖, 给自己点了根烟。 抽着抽着, 他不自控地笑了出来,他是真没想到,他也会有今天。 他忍不住地打喷嚏咳嗽,身上的毛呢大衣于他来说就跟纸片似的,他冷得止不住颤抖着。 没等十分钟, 实在难以再入睡的傅染辗转反侧将脑袋探出窗外, 看到帐篷外银装素裹的厚雪时, 她不由得心软。 随后, 她像是下定决心般将衣服都穿起来, 而后她拉开帐篷的拉链,看着坐在旁边瑟瑟发抖像只雪熊似的男人。 她冷硬着嗓音同他讲,“你睡我这里吧, 我去找敏敏。” 闻言,商湛回头瞧她。 看着她整装待发裹着单薄外套, 他挪到她面前拦住她, “病还没好, 外面冷, 别给我出来。” 傅染就是吃软硬不吃的那种人,见他强势成这样,她吸了吸鼻子,当下就有点儿烦躁,她不管不顾往外走。 穿着棉鞋的脚踏入雪地里的那秒,她有点儿惊讶,雪竟然这么厚。 瞧着她那张愠怒的脸,商湛不管不顾地从身后紧紧环住她的腰身,他好声好气地同她讲:“病毒性感冒是会传染的,我祸害了你,你还想去祸害谁?” 他身上冻得跟冰块儿似的,乌黑凌乱的头发上满是落雪,连带着纤长的睫毛上也布满雪白。 “商湛,你也知道是你祸害的我。”傅染瓷白的脸流淌着薄怒,泛红的鼻尖俏皮又可爱。 她穿得也很单薄,除了保暖的内衣之外,就是件薄款的羽绒服,她脖颈的位置空空荡荡的。 商湛眼尖地看到她瓷白的天鹅颈,他主动将自己的围巾从脖子上摘下来,而后给她围住。 傅染仍旧气鼓鼓:“……” “这才凌晨两点,再睡会儿去?”说罢,商湛自然而然地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脑袋。 下一秒,傅染偏过脑袋。 她不想跟他共处一室,但似乎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乖乖地走进帐篷里,望着只有一床厚厚的鸭绒被,傅染陷入了沉思。 之前能共用一床棉被,那是因为她发烧,没什么知觉,但她现在清醒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他睡一块儿的,傅染捏紧衣角。 凉飕飕的冷风钻进她的肌肤与骨头缝里,之前的腿伤也隐隐作痛起来,这种痛感跟风湿还要疼上许多。 “我睡这边,你睡另一头。”傅染将自己的背包拎在她们中间,那模样像极了小学鸡分割领地,划三八线那样。 虽然抱不了温香软玉的姑娘,但至少能够待在同一屋檐下,商湛点了点头,开始脱外套。 可这一举动,不知道刺激到傅染哪根神经。 她有点儿不爽地看他,提出的要求无礼得要命,“你不许脱衣服,穿着睡。” 面对她的要求,商湛有点儿无语,因为他的毛呢外套已经湿得不能再穿了,原本的深灰色已经变成了黑色。 “染宝。你看看我衣服都湿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