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她二十米开外的非机动车道上。 陈屏偷偷地从后视镜瞧了眼疲倦的商湛,他轻声问:“湛总,外面雨势还挺大的,要不要让傅小姐上车?” 闻言,商湛凉薄的眼神没有温度地扫了过来。 他有点儿不太满意地拧眉,“让她长点记性,知道什么样男人的车能上,什么样男人的车不能上。” 陈屏:“……” 可我看你担忧与深情的眼神并不像是装的。 长时间地等待,傅染总算等到一辆思域轿车的司机点了接单。 很快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司机操着一口川渝话,“我在桥这边嘛,我看你在桥那头,你过来噻。” 傅染辨认着他晦涩难懂的话,她躲在树下用清晰的普通话跟他讲,“师傅,我没带伞。现在在桥东边,这边有树,你开过来行吗?” 司机才不管傅染的状况,此时此刻,他还得在桥另一边接一位乘客,同一个方向搭顺风车他能赚两倍的钱,那何乐而不为呢? “你走过来了嘛?我最多就在这等你五分钟哈。”那司机满脸的不耐烦。 傅染有点儿无奈,但又不好发作,这边不太好打车。于是她只能淋着雨迎着风,走上长桥。 她好看的眉眼始终蹙着,右手不适地环着腹部,还没等到她走到对岸,司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接通后,还没等她说话,那司机暴躁着语气直接开怼:“你过来了没啊,走个路怎么能这么慢呢,你人影呢?” 傅染眼中的光一点一滴地黯淡下去。 她想也没想,直接挂断电话。接着软件响起司机跑单,希望您能尽快再次打车的说明。 眼神漠然的傅染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桥对岸陷入了沉思,她看了眼手机分钟的数字。 她刚抬步往前走的时候,分的字数停留在“2”而现在是“11”,她走了那么久,连一半都没走到,这给她五分钟时间,是要让她插对翅膀飞过去吗? 这种感觉就像是希望的灯塔在她面前逐渐熄灭,这种几乎令人绝望的时刻令傅染恍然间想到,当时她接到医生的电话,回到雁城的时候。 身上紫色的毛呢大衣已经湿透贴在身上。 原本她忌惮着雨丝,伸手遮挡着,在这一刻她变得无所顾忌起来,她摇摇晃晃地走在长桥的台阶上。 迷蒙的雾气层层叠叠地铺在水面上,那种感觉就像是覆着一层层棉絮似的,有点儿仙。 停在河面上的邮轮令傅染的思绪顿时拉回幼时。 其实年纪小的时候,她跟傅若在乌篷船里住过一段时间。 因为她们那时候没房子。 雁城是南方的水乡,其中水路特别发达。她只记得当时,她们家周围有许许多多的乌篷船。 有人靠船吃饭,也有人靠船安家,傅若跟她就租了条船,住了一年半的时间。 傅玦刚出生的时候就住在那,住了一年之久,后来傅若才带她们住进老小区里。 那时候贫困,衣服总是湿漉漉的,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但她们跟邻居往来频繁,她可以随时随地倚靠在傅若身上,那种感觉令她沉溺。 她真的好想傅若啊,好想妈妈温暖的怀抱。 傅染站在长桥的台阶上吹着冷风,猛然下坠的感觉,令她不由自主地在思考着。 是不是从这跳下去,就能够看到傅若了,傅染瓷白的脸上满是悲观与绝望。 就在她身体往前倾的时候,一股力量狠狠地将她往怀里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