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南枝又窝在被里赖了一会儿,才起了身,用了早膳,待出了这帐子,远远往那高台上望去,见到旌旗飘动,人群密集,知道此次秋狩已开始了。 她收回目光,只让人牵马过来,齐敬堂早已命人替她圈了一块空旷的地界,还找了位颇精骑艺的侍卫,白日里教她骑马,还留了话,让她好生学,待晚上回来,他再亲自教。 那教她骑马的侍卫对她很是恭敬客气,南枝循序渐进,听他讲述马缰马鞭的用途,以上马御马的方式,一整日也就渐渐这样过去了。 齐敬堂回来的时候,南枝正懒懒地靠在榻上,吃着新鲜瓜果,见他进来也懒得起身伺候,只垂了眼,将口中的葡萄籽吐到一旁。 齐敬堂净完手,转头瞧见她仍窝在那儿,便大步走过去,拿沾着水珠的大掌往她脸蛋上抹了两下,南枝垮着小脸,忙偏头躲他的手。 两人闹腾了一会儿,直闹得南枝拿一双杏眼儿嗔瞪着他,齐敬堂方才歇了手,传水进去沐浴去了,出来时身上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他拿锦帕绞着滴水的发,见南枝竟还窝在那儿,连半点都不曾挪过,便有些恼,只觉得好像自将她从顺德府带回来后,她人就格外懒怠,好像总也提不起什么精神。 他将手上的锦帕往她怀里一扔,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跟前儿,南枝会意,也不理他这突然而来的脾气,捡起怀中的锦帕,替他绞干头发。 直到绞得半干了,齐敬堂命人上了晚膳,菜端上来,多为烤制的各类肉食,且都摆好了各样佐料,肉已被一片儿一片儿地片好,颜色深浅不一,并有几盅用火腿煨好的野菜汤,瞧着便是这山上的时蔬。 “都是今儿个我亲自打的,你尝尝哪样好,我明日多打些。” 南枝依言拿起筷箸,每样都夹了几片,蘸了佐料往嘴里松,吃到最后,只觉都是一个味儿,山上的野味儿鲜则鲜已,总是多了丝腥膻的气味。 齐敬堂见她吃的有些腻,替她舀了碗汤搁在面前:“马学的如何了?” 南枝咽了口汤水,眉也不抬:“就那样。” 齐敬堂抬眼又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今日别扭得紧,却又具体说不出来什么,看不惯她那惫懒的模样,吃饭刚一吃完,齐敬堂便命人牵了马,要验验她今日所学。 待到了马前,南枝心里面有些发慌,踩着马镫攥了马缰,准备借力上去,哪知却没迈上去,反倒朝后踉跄了两步。 她扫了一眼眉头已拧起来的齐敬堂,忙撇过眼去,咬咬牙,这次一鼓作气,拽着缰绳抠着马鞍,勉强爬了上去。 哪知刚一上去,那马儿便甩了甩马头,扬蹄往前迈了两步,南枝一时不防,吓得赶忙扒紧马脖子,待确定马儿平稳下来,这才直起身子,也不敢去瞧齐敬堂,只讪讪地红了脸,甩了下马缰,喊了声:“驾!” 白马听到指令,打了个响鼻,优雅地迈着蹄子,在围栏里慢悠悠地转了两圈,又绕回来,齐敬堂坐在枣红马上,早已看得扶额:“你今日便只学了个上马?” 南枝被他说得有些臊,低头摆弄着缰绳,小声辩驳道:“我尽力学了,学马又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 齐敬堂自小便在军营里摔大,哪见过这样的,若是自己手底下的兵,早该拉下去打军棍了,只是瞧了瞧她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只沉了脸,扬了马鞭在马身上轻甩了下。 马儿便扬蹄跑起来,只是那速度并不快,南枝只觉一时身形不稳,那风也快了起来,俯低了身子搂紧在马脖子上。 “身子挺直!” “目视前方!夹.紧马腹!” 南枝哪顾得听他的指令,死死抱着马脖子不松手,齐敬堂停下马跟上去,扬起马鞭往马上抽了一下,白马吃痛扬蹄,一时跑得更快了些。 南枝惊呼一声:“齐敬堂!” 一声齐敬堂竟是脱口而出,都敢直呼他名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