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挥手让小香去打听情况,自己忍着不适由宫人伺候着简单梳洗。 等不过片刻功夫,小香就从外面脚步飞快的小跑进来,一张小脸一改先才的粉润,渗着淡淡的白:“娘娘不好了,负责给皇上检查食物的试菜太监被毒死了。” 徐昭皱眉:“是徐府的厨房做的饭菜吗?” 小香艰难的点头:“刚才的动静就是福全大总管聚集全府上下的动静,现在府里人云亦云,都说是有人想害皇上,娘娘,你说皇上会不会认为是老爷下的手?” 徐昭转动腕子上的鸽血石手镯动作一顿,看着铜镜中乌发披散的自己,“收拾一下,我们去找皇上。” 等徐昭来到前厅,肃穆紧张的气氛还是让她神经一绷;诺大的厅内竟安静的连一口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有乌泱泱的一大堆人跪在地上不停瑟瑟发抖。 看见父亲和几位叔父只是安静地站在两侧徐昭高悬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既然老爷子没被罚跪,那就证明这件事未必会烧上徐家。 看见她出现,楚烨站起身走过来;高大颀长的身影影影绰绰的笼罩在她身上,像是护着她的大山,也像是网住她的牢笼。 徐昭还未行礼,眼前就出现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哎呦喂,这是要当众秀恩爱吗? 徐昭嘴角抿笑,既然如此盛情,那她就却之不恭了。 柔嫩的手指放在他的掌心,轻轻巧巧,似羽似玉,看的楚烨微微勾唇。 ☆、016:吃里扒外的狗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也不知道多睡一会儿?”清越低沉的嗓音,竟无往日的半点冰凌冷意,听的人心底都柔软了,可徐昭却不禁侧目,看着拉她一起在人前秀恩爱的男人。 呦!这是演戏演上瘾了?这还叫早吗?分明都太阳晒到腚子了。 徐昭扯了扯嘴角,既然老板有兴致演戏,身为老板夫人她怎么着也得配合一下不是? 徐昭温情脉脉的看着楚烨,清亮的眼底氤氲着恩爱儿女才会有的深深情意:“府里发生了有意思的事,一时好奇这才想来看看。” 说着,徐昭的目光就在父亲和几位叔父脸上转了转。 似是察觉到她的眼神,老爷子摆出一副多年媳妇熬成婆的苦逼表情冲着她悄悄竖了大拇指,不用猜也知道老爷子的内心活动,一定认为她成功把楚烨勾搭上了,接下来的日子他分分钟都能将楚烨给弄死了。 连站在门口挎着大刀当值的大哥都对她绚烂一笑,那笑容里直晃晃的写着:小妹,没看错你,果然皇上也是男人。 瞅着老徐家这些逗比男人,徐昭真想扶额叹息;现在都什么情况他们还能想这些有的没的,万一楚烨一个脑神经抽搐指控徐家在他的饭菜中下毒谋杀皇帝,到时候别说是利用皇嗣造反,他们就等着被楚烨反包了饺子吧。 徐昭只觉得脑仁发疼,为拥有这样一帮盟友而深感痛心;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 帝后相携同时坐在前厅的上位,徐昭的手依然被楚烨牵着,可眼睛却扫了一圈跪在地上乌泱泱的人群;好么,虽说没让爹和叔父们跪下,可这里跪着的人全部都是徐府的人,这不是也在变相施压徐家吗? 徐昭叹了口气,任由身边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当着众人的面掰着她的手指玩,反正人都被他玩过了,几根手指又算得了什么。 “听说试菜的小太监死了,臣妾准备给他的家人送些钱财,全当抚慰。”徐昭丝毫不提厅下跪着之人,只是看着身侧的楚烨,表现出一国之母该有的气度。 可这个总是在人前示威,动不动就要人敬畏三尺的男人此刻却表现出了对这件事兴致缺缺的德行:“都听你的。” 简单的四个字,简短的一句话,立刻就让安静的前厅更诡异了几分。 老爷子激动的迎风流泪,几个叔叔兴奋地摩拳擦掌,亲大哥就差取了腰间的大刀在空地上大跳一出全武行来庆祝她成功攻下皇上的心;身为皇帝的第一心腹福全还是很能沉得住气的,最后只是在心底回响了一句,睡过的果然就是不一样。 面对各个神色各异、精神亢奋的诸人,徐昭却差点给楚烨跪了;大哥,不要玩了行吗?你没看见我家老爷子瞅你的眼神都像是在瞅死人了吗? 既然这家伙不主动提,也只能由她来戳破这层窗户纸。 徐昭看向下跪的众人,“皇上决定将他们如何查办?” 就算是猜到不是徐家人下的毒,可事情发生在徐府,这是谁也推脱不掉的事;就算是将来还了徐家清白,这失察之罪还是会落在徐家头上,可就算是失察之罪也总比谋害皇上的罪名强吧;如今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徐家上下,制止一切可能流窜的流言;自从楚烨登基后徐家就处于风口浪尖,如今府里再经不起各种流言蜚语的攻击和揣测了。 楚烨似笑非笑的回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