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景,和他们在青州的第一夜何其相似,然他当时视她若仇敌,此时他却惜她若水中温玉,怀中珍宝。 所以才说,两方天地不同。异命从不肯相互怜悯。 前者说的是的纪姜和宋简,后者讲的是陆以芳和纪姜。 惨白的月光下面。陆以芳一,丝,不,挂地踩在的地板上,她替梁有善去系腰上的玉带,梁有善低头赏看她的那双手,而后又至胸前,至于双腿之间。她却像全然不在意一般。 “系好了。” “嗯。系的真是好看。” 梁有善握住她还停在腰间的手。陆以芳抬起头来凄然一笑。 “你要我做什么。” 梁有善将她搂入怀中,拉过悬在屏风上的一件衣裳包裹住她的身子:“带窦悬儿进宫。以芳,我保证宋简和纪姜,都活不成。” 陆以芳僵硬地被梁有善搂在怀中。 唇畔的那丝惨笑一直没有消散。 第102章 新后 转眼就到了新后生辰的这一日。 要说到少帝的大婚, 纪姜当时人在南方, 全然不知道整个大齐的宫廷,为了遮掩这出尴尬的戏费了多少心力。 那日, 纪姜在慈寿宫陪许太后用早膳。四五的时令的小菜,配一碗甜糯的粥米,都是她亲手作的, 她也没坐, 就立在许太后的身旁服侍,殿中除了一个掌事的老嬷嬷答应,就再也没剩下其他的人了。 许太后进了好几口。轻轻放下碗来。 她因之前忙乱, 前日发了旧病,胸口闷得厉害,连着好几日用不下吃食。 纪姜看着碗中剩下的大半碗粥米,亲手端起来捧到母亲面前, 温声道:“为母后熬得软,不伤脾胃,您再进两口吧。” 许太后摇了摇头, 旁边的老嬷嬷忙过来替过纪姜的手。 “也就是您亲手调理,太后娘娘今日才进了这些, 连着好几日都只食些轻轻的米汤水,奴婢们都要急死了。” 许太后脸色的确是不好, 面上没有什么气色,人也是蔫蔫的。 她勉强抬起手,拉着纪姜在身旁坐下。露一个笑与她道:“你以前, 哪里能做这些活路。宋家那个人,把哀家的女人,作践得真不轻啊。” 纪姜弯身去盖粥碗的盖子,淡淡的热气掩下来,她的眉目失了白雾的阻隔,越发显得清秀安宁。 “他没有作践我,我反倒觉得如今这样好。” 许太后稍稍坐直些身子,便忍不住咳了一声,虽是在五月里了,她仍觉得身上冷,出声示意老嬷嬷去取衣来添。一时之间,殿中就只剩下太后与纪姜二人了。 “听说……” 许太后慢慢地开了口。“宋府遣散了内院的人。” 纪姜点了点头。“嗯。” 手及这件事,纵她是个在淡然的性子,也不免脸上爬上一丝赧红。应着声,又垂头去,十根手交缠在一起,一时扣紧,一时又松开。 许太后叹了一口气。“闹了这么多年,你啊……” “母后不必再为我担忧。我与宋简互有亏欠,互有恩情,走到如今地步,是报应也是福缘。” “母后并不想劝你什么。只要你过得顺意自在,母后就能放心。” 这句话是实的,也许是老了,身子不及从前,再加上近在京城咫尺之间,却不能再相见的顾仲濂。许太后再不愿意看到女儿去走她的老路。反正身份贬也贬了,她已然是个庶人,还拿名誉去捆缚纪姜作什么呢。两个人在一起,心也在一起,互不埋怨,互不利用。就这么平平顺顺地走一生,对于她们这些宫里的女人来说,可真是奢侈。 正说着,李娥从外面进来了。 许太后招手示意她过来:“你来的是时候,去把哀家给公主备那个的箱子拿来。” 李娥应声去后面取来了箱子。 那是一口红木头雕刻凤凰的箱子,许太后示意李娥打开来,里面放着的是纪姜从前戴过的一些首饰,并十几个金锭子。李娥依言送到纪姜的手边。 许太后道:“你家中如今就一个奴婢在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