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其他的女人们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说起来,也是挺讽刺的。从前先帝将纪姜赐婚给邓舜宜的时候,整个侯府的人都是怨恨纪姜的。她对邓舜宜的漠视令整个西平侯府都蒙羞。可当邓舜宜走上绝路时,偏又是这个女人哪怕舍出自己,也要救他。甚至还为他考量,替他去寻最平安的一跳路。 侯夫人心里又羞又喜的,五味杂陈。除了谢和自责说不出别的话来。 顾仲濂在旁道:“臣也又罪要向公主请。当日借宋意然之手,对公主下毒的人,是臣。” 这话出口,顾有悔也垂下了头,他当时看出了那毒药是出自自己的师林舒由之手,多多少少猜出了此事有父亲的授意……纪姜弯腰,一面去扶侯夫人,一面道:“我知道,不过,大人若真下个解不得的毒要了我的命。兴许,余龄弱真会起杀宋简的心。” “臣不敢。” 纪姜扶起侯夫人, “顾有悔。” “啊?” “你先出去,我有句话,想问问顾大人。” 她说什么,顾有悔向来不问,只听。她既然让他走,他拔腿就往走道尽头退去了。 纪姜望看着他走过转角,这才直起身,看向顾仲濂。 “你不敢,是因为母亲吗?” 顾仲濂没有立即回答她,转身背向青墙走了几步。“不全是。立大齐的朝堂,能讲良心的地方,臣还是想讲。” 能讲良心的地方。 这句话似乎也是在为纪姜开解。所以当年宋子鸣的事,就是所谓讲不得良心的地方吗? 纪姜望着顾仲濂的背影。她对这个大齐的当朝的权臣的情感着实复杂。 顾仲濂若承认是因为母亲的缘故而不肯对纪姜下杀手,那纪姜反而不愿信。 可那一句“不全是。”却令顾仲濂对许太后的感情,有了真实之处。 “讲良心的时候……难不难做。” 顾仲濂背身笑了笑,“难不难啊……公主当年救宋简性命的时候,难不难。” 这几乎逼出她的眼泪来,女人怀中的孩子哭闹起来,侯夫人连忙抱过来搂在怀中哄着,那还没有完全长开的脸哭得皱成一团。 纪姜不由回想起两年前的冬天,她在榻上醒来,母亲双眼通红地坐在她地榻边。 父皇站在屏风后面,整间宫室都是血腥的味道。 太医跪在她的面前,除了母亲之外,所有的宫人和太监也都跪着。 母亲撩开她额前的湿发:“孩子,你父亲答应你了,放宋简一条生路。” 聪慧如她,慢慢明白发生了什么,然而她将头埋入被褥之中,咬紧自己的手腕,一声都不敢哭出来。 讲良心的时候难不难? 难啊,人在宫廷,在朝堂,每讲一次良心,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仲濂见她沉默,回身转了话头。 “公主,听紫荆关奏报,你与有悔在关外遭遇东厂的袭击,不管怎么说,这段时日要委屈你在刑部大牢了,免得东厂再生事端,等刑部结案,臣再请公主与太后娘娘团聚。” “刑部要怎么结案。” “这就是臣和陈大人的事了,公主无需担心,等臣的消息便是。” 说完,他扬声唤道:“有悔。” 顾有悔应声过来,顾仲濂将他让道纪姜面前,“公主对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