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跟过去了。 场面上一时消停下来,但陆以芳和余龄弱都有些尴尬。 毕竟看起来是自家的两个男人为了个奴婢成僵局,且本身二者身份和关系就很敏感,这会儿晋王倒是去了不在眼前,余龄弱立在宋简身旁,却坐也不是,立也不是。 宋意然知道自己闯了祸,惹了兄长为难。纵然她再恨纪姜,也不愿宋简在晋王面前难做。 于是她扶着小腹向前探了半个身子,拍了拍陆以芳的肩。 “嫂子,戏也停了好一会儿了,让他们接着唱吧。” 说完又站起身,余龄弱道:“今儿还没听着有意思的呢,娘娘,您给勾一出。” 陆以芳知道她在替自己兄长解围,忙顺着她的话道:“让前面开戏。” 说完,又叫人把戏本子捧上来,呈到余龄弱面前。 余龄弱缓出一口气,随手翻看戏本子,心中还是不大痛快,“原是我的过,不该叫他吃那么些酒。” 陆以芳陪在他身旁道:“娘娘不必介怀,都是奴婢们的过错,哪里怪王爷呢。您挑戏吧。” 那日传的仍就是碎玉班的戏,余龄弱翻过折子扫了一眼,已经唱过《山门》,《青囊记》,《金钗记》这么几出了,剩下的戏也都有剩下的道理的,比如《鸣凤记》,这出戏讲的是杨盛记与奸臣严嵩相搏,最后惨死于断头台的事。 其中淡淡映射着宋子鸣与顾仲濂,所有人勾戏之时,都避过了这一出。余弱龄此时心中正有一口莫名的浊气要纾解,也没多想,提笔就圈了。 而后放入下人的托盘之中。 宋意然探身看了一眼那戏折子上的圈画,正要说话,却被杨庆怀摁了回去。 宋意然拽开他的手,笑声道“你做什么,都闹成这样了,还唱这出,这不是铁心让兄长难看嘛。” 杨庆怀道:“这出戏唱了也好,唱完大家败兴就散了,不然你要宋简怎么收场。当真不认王府个主子了么。” 宋意然觉得此话有些道理,没有再出声。 戏台上的戏开了锣。 这的确是一出是非分明的惨烈大戏,杨盛记狱中刮腐肉的那一段唱词凄厉惨绝,看得宋府的心惊胆战,宋简却没有看台上,他半低着头,手在膝上的盖毯上一时握,一时放开。偶尔抬眼,往戏台后面看了那一眼。 正唱至断头台吐尽肝胆忠肠的那一段,王府的一个下人突然连滚带爬地从后面撞上戏台子,把唱戏的,鼓瑟的人都冲了七倒八歪。他慌不择路,一个跟头栽到戏台下面,顾不上疼,爬起来就往余龄弱身边去。 “娘娘!有刺客!王爷受伤了!” “什么!” 余龄弱从椅子上站起来,“在什么地方!” “在后面亭子那里。” 余龄弱拔腿就往后面去,陆以芳也忙起身跟过去。 还没走几步,张乾也慌慌张张地跑来,他一下子归到在宋简面前,“爷,临川伤了王爷。” 这一句出口,连陆以芳都有些慌了,险些站不住,宋意然伸手撑了她一把,尖声道:“那你们跟着的人是做什么吃的,快把人拿下啊。” 张乾慌张道:“人已经拿住了,可是爷,小侯爷也……” 他不敢把话说全,宋简却猛然明白过来了纪姜的用意。 “疯了。” 他从齿缝里逼出这几个字,随即站起身,腿上的寒疼侵袭到他的腿根,快要起更了,暗云压着天穹。大杀四方的快感被锁进了樊笼,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牢跟她说的那句话,“大齐的公主,可真是个狠角色。” *** 王府下人口中的后山亭,是在内园的一处水景之上。 余龄弱与陆以芳过去的时候,纪姜已经被小厮们捆了起来,摁跪在地上。她虎口上有一道伤口,正在汩汩地往外流血,迎绣蹲在她身后,拼命地替她摁着伤处。 晋王只是胸口被划了一道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