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希望老头子我在这几个剧名里帮你挑一个合适的吧?” 韩训声音谦逊的回答道:“是的文老,但不止这个问题,我更想您能看看剧本的内容是不是符合那个年代的时代特色。您一路从那时候走过来,感触和体会肯定比我听人聊的更多。” “你听谁聊的啊?”文鹤山满脑子困惑,“我还第一次知道有编剧听了那些年生的事情,不写阶级斗争,不写文化大ge命,跑来写一群埋头苦干的穷技术,追求理想奉献青春。” 韩训笑了笑,回答道:“因为我就是听了一群穷技术在那时候追求理想奉献青春的回忆,才会写了他们的故事。” “难怪。”文鹤山哼哼两声,“我和你讲,搞技术的人狡猾得很,还会骗人,把你骗得信以为真,转身就躲工厂里,三四年都不出来履行诺言,说自己忙,说自己苦,都是大骗子!” 韩训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抱怨,顿时笑出声来。 果然,孟奶奶说的事情,当事人记忆犹新、念念不忘。 按文老的性格,恐怕是记了一辈子,见面就得和那群骗人的老工程师们赌气。 韩训说:“文老您别生气,我都听顾爷爷说了,他说他后悔着呢,早知道就去当电影明星,不在研究院里吃苦了。” “他也就是嘴上说说。”文鹤山毫不留情的拆穿顾爷爷的谎言,“那时候……唉,算了,他们就是这种不会享福的命,非要吃苦,吃了一辈子苦,还要熬夜起来做研究,念着社会主义好呢。” 他语气里全是对老友们执着坚守的叹息与感慨,“你听他们说六七十年代,肯定话里全是为国争光,赶英超美,除了集体荣誉其他根本不会想,他们都是一根筋,脑子里全是实验啊、测试啊、图纸啊,可没意思了!你这剧本,从头到尾都和他们说话的语气似的,怪不得我觉得熟悉呢。” 老人咋咋呼呼声讨着老友没意思,韩训却从他的话语里感受到文鹤山对老人们的关怀。 也许,那些在镜头前叨念着国家荣誉高于一切的老人,从年轻时候起,就是现在这副执着虔诚的模样,始终如一,引得文老都为他们的前程着急。 可是,对他们而言,个人的前程哪里比得上他们牵挂的项目。 韩训说:“文老,以前我也会觉得,不为自己考虑的人都很傻,可是和他们聊过去的事情,我才深刻意识到我们国家能够持续前进,都是这些人在做着自我牺牲。我不爱写什么教育片、缅怀剧本,然而这次,我想试试能不能还原出他们千分之一的坚定执着,激励更多人……获得面对未来的力量吧。” 听完他的话,文鹤山哈哈大笑。 “韩训同志,我发现你剧本的共同点了。你写美食,要去展现展现中华民族的根叶情;你写青春爱情,又要推崇脚踏实地工作实现人生价值;你写军事片,讲的是最可爱的人为人民抛头颅洒热血无怨无悔;你写校园片,不跟风去抨击应试教育,还要让一群小孩子为国争光……现在,你又想通过一种自我牺牲的科研人,激励观众面对未来了……你这么又红又专的,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英雄情怀啊?” 文老的话语里满是调侃,将韩训的基本暗藏的深意挑明摆在面上,弄得韩训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剧本从不去说教观众,只是创造出无数贴近生活的人物,让他们热血且乐观的生活着。 他只喜欢描写人性中的善意,懒得带上什么迷人又可爱的反派人物让观众摇摆不定,而是坚定不移的走在康庄大道上,讲述着生命中值得纪念的幸福。 又红又专……还鸡汤,韩训伸手捋过短发,赧然的解释道:“因为我写的都是观众喜欢看的励志向和热血向故事。这种电影叫好又叫座,我自己也喜欢,所以不知不觉就形成思维惯性了。我希望观众们看到我写的故事,能够消磨点儿时光、发自内心感到愉快,生活里的负面的情绪已经够多了,我一个写低俗剧本的编剧,就不给他们添堵了吧。” 韩训说着说着笑出声来,“再说了文老,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谁能没有点儿英雄情怀?我这是向市场靠拢啊!” 韩训从不避讳自己的低俗目的。 虽然剧本因他的喜欢而诞生,但是剧本往往因观众的喜欢而修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