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扫清敌军,即使身死也无所畏惧。只希望宫外但凡有相信她的人,给一点支持——她需要兵,需要人。 长者看完了信,道:“帝姬殿下亲自写信,再拉拢旧日情谊,以往那些本就支持她的大臣,恐怕会摇摆,重新站到她这一方。” 张行简颔首:“一些谁也不战队的大臣,为了大义,也会临时站到帝姬这一方。 “而那些顽固的坚持认为帝姬别有用心的人……在此战中,也能看出都是些谁了。” 战争掺入政斗,一场战斗,重新洗牌。东京城内的一切施恩与合作,都是如此复杂的。 长者问张行简:“那我们……” 张行简看着漏更。 他说:“再等等。” -- 晌午之时,战局越发残酷。 李令歌带着一队人,说去救女眷。沈青梧百忙之中分了人马给那位殿下,继续应对宫内这场战事。 当双方对上,沈青梧便知对方的主将,一定是博容。 她的许多战略布置,都被对方不动声色地化解。对方甚至知道她的每一步要走的路,提前布置,提前瓦解—— 只有博容会如此了解她的战术。 那全是博容教给她的。 博容日日夜夜陪她一遍遍下棋,一遍遍在沙盘上演兵。她不是一个喜欢用计的将军,博容却不厌其烦地培养出她这种能力。 博容曾告诉她:“你可以不用,但你不能不会。” 沈青梧学会了。 什么兵法三千,什么千变万化的敌军布置……她都学了。 然而面前摆在她前方的难题,是她所学,与博容所教,出于同脉。 她用博容教她的,能打败博容吗? 沈青梧咬着牙,一声不吭。 她继续指挥这场战事,继续不断杀敌,不断发出命令。她绝不说出对方主将是博容,她到此时,都坚持要守这个秘密。 但是—— 一个兵慌里慌张退了下来。 沈青梧发现自己这方人,听自己的指令,开始滞后。甚至兵士中,有人窃窃私语。 如此敌我激烈之时,竟有人扰乱军事? 沈青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几个散布流言的人,她手放到刀上,在杀斗中靠近那几人。身后忽然有人掠下,沈青梧警觉回头。 是长林。 长林面色如土。 长林:“他们主将是博容。” 沈青梧不吭气。 不用他说,她已发现。 但是沈青梧有一件事疏忽了—— 长林低声:“你不是让我带着几个人摸查他们主将吗?我们偷偷杀了几个将军,但是……有一个卫士,在探查一处宫舍时,发现了博帅。 “他当然没有面见博帅,但他以前见过博帅,他特别仰慕博帅……一个高楼上的剪影,那个卫士坚持认为是博帅。我如何说服他也没用。 “人我带回来了,但是消息,我是封不住了。” 沈青梧蓦地看身后跟着自己的弟兄们。 她抿唇。 这是益州军。 益州军跟随帝姬最初的忠诚,来自于他们对博容的忠诚。一旦发现敌军首领就是博容,那益州军…… 沈青梧眯眸。 她一瞬间便觉得,这是博容故意露出的马脚,博容故意要让旧兵认出他。 博容似乎正噙着笑看她:益州军是我的军队吗?你如何指挥一个信奉我的军队呢? 沈青梧握着刀柄的手用力。 她猛地拔出刀,指向身后一个正试图和旁边人说话的亲卫:“何必藏头藏尾,有什么话不敢当着我的面说?” 被刀所指的卫士一僵。 旁边人:“将军……” 沈青梧:“你们不必猜了,我直接告诉你们也无妨——不错,对方主将,主帅,就是你们在猜的博容,你们的博帅。” 众人哗然。 迷惘间,他们被敌军猛攻。 人心生乱,沈青梧再是勇猛,也无法直迎敌军锋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