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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第219节



    “想想沈青梧刺李明书的那一刀,想想沈青叶逃了皇后的婚……沈家还有别的路可以选吗?”

    沈琢沉默片刻,问:“博帅,接下来我该如何是好?”

    博容心不在焉:“分兵吧。

    “大部兵马南下,迎接南方益州军的‘回敬’。留下忠心的人,留下不怕死的人,待在皇城中,等待战争。”

    他说的已经十分直白,沈琢除了不懂博容在想什么,他自己没什么想问的了。

    沈琢拿着圣旨离去,回头。他看到黑夜中,博容一人站在高台上,仰头望着天上的皓月朗朗。

    立在高台上的男子衣袂飞扬,翩若惊鸿。

    那曾是让人敬仰的顶美好的存在,如今风华只被黑夜留住。

    --

    博容凝望着黑夜,盘算着棋局,判断着下棋者。

    皇城门开,请君入瓮。

    这是一出阳谋。

    与他坐于棋盘另一端的执棋手,会是张月鹿。

    而棋子,有两枚。

    一枚李令歌,一枚沈青梧。

    两者都是他的学生。

    博容心想:想教学生快速长大,要么杀学生一次,要么死在学生面前。

    赢了,他实现自己曾经想复仇的愿望,结束一切恩怨;输了,他亦实现自己的另一个愿望,依然结束一切恩怨。

    --

    沈青梧与张行简下了马,来到了苗疆。

    张行简恍惚。

    他一路跟着沈青梧,看沈青梧跟人描述曾经那位苗疆小娘子的模样,指手画脚,却半天说不清楚。

    张行简在后温声补充:“……一月前左后,她应该刚刚回到苗疆。”

    沈青梧回头看他。

    被问话的小郎君恍然大悟:“我知道你们要找谁了!”

    而张行简垂下头,看沈青梧扣着他的手腕。他也在一刹那明白沈青梧的目的——解“同心蛊”。

    --

    沈青梧跟张行简说:“你病了很久,都是‘同心蛊’闹的,我早想解了它了。”

    张行简说:“解蛊很贵,我没钱。”

    沈青梧诧异他怎会没钱。

    沈青梧说:“我存了很久。”

    张行简默然。

    他道:“……你早就想解了它,是吧?”

    沈青梧没有回答,因为带路的小郎君嘹亮地打声招呼后,一个黄鹂鸟般清越的少女声就从一个屋子里跑出来:

    “哪来的客人?我来啦!”

    漂亮的苗疆小娘子瞪大眼,看到他二人,立刻露出笑,撒丫子往回跑:“阿爹阿娘,我们家来客人啦。”

    --

    苗疆小娘子的父母,爹是汉人,娘是苗疆人。

    他们听说这二人就是被女儿的“同心蛊”坑的可怜情人,顿时瞪女儿一眼。

    小娘子道:“我一年多没回家,就是因为帮他镇着蛊,累死我啦!”

    妇人怒骂女儿一声,请客人入座,又为二人诊脉之后,斟酌着告诉二人:“我女儿胡闹,给二位下了蛊,自然该我们解蛊……就不收二位钱了。

    “但是下蛊时,是母蛊先入体,那么解蛊时,也必要母蛊先离开……可能会痛苦一些。”

    沈青梧很满意:“我可以。”

    张行简望她,欲言又止。

    沈青梧说:“我身体好一些,他身体差一些,若是解蛊很痛苦,理应由我来。当初是我强迫他,为他下蛊。今日自然也应由我承受这份苦,来解蛊。”

    苗疆人:“需要放点儿血……”

    沈青梧颔首:“我……”

    张行简起身:“梧桐,我们谈一谈。”

    --

    张行简拉着不解的沈青梧出门,他少有的面容肃然,眼中没有笑。

    到人少些的树后,张行简才停下,转身问:“你说的带我想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沈青梧颔首。

    张行简:“就是为了解蛊?”

    沈青梧点头。

    张行简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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