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她胡来,张行简僵硬而坚决:“不要。” 沈青梧“哦”一声,身子后退,靠到树身上。 她不再是那般乖巧听话的抱膝坐姿了。 她后退的姿势很慢,一只腿曲起,手指曲搭,上身懒散靠树,淡着眼看张行简。沈将军这番坐姿与气概,吊儿郎当,像个不学无术的准备强抢美男的恶霸王。 张行简语重心长,不知是提醒她还是警告自己:“你莫要胡来。” 沈青梧扬眉:“我胡来什么了?我好端端坐着,一根手指头也没动。你怕什么?” 张行简微笑,垂下眼。 沈青梧心头跳几下。 她不说话。 她当然不打算强迫他。 她已渐渐了解他——如他这样本性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人,总有一日,他自己会主动。 她可以当猎手,可以守株待兔,等着这头猎物自己撞上来。 张行简掠过这个危险话题,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他笑骂她:“你不要闹了。你快些说说,你打算选什么日子当生辰用。” 沈青梧:“不知道。” 张行简坐得清矜,脸红且含笑:“除了……喜欢我的时候,其他日子,就没有喜欢的吗?” 沈青梧干脆:“没有。” 张行简既开心她的无心告白,又要维持优雅风度:“那你也不能一年都在过生辰。” 沈青梧颔首。 张行简说:“那……选一个你能记得住的日子?对你来说意义重大的意思?” 她看他一眼。 张行简敏锐捕捉到她的目光。 但是沈青梧说:“没有。” 张行简:“你有。你不想说。” 他蹙眉:“为什么不说?你为何有心事却瞒我?梧桐,夫妻相处,不能这样排外的……” 沈青梧提醒他:“你我不是夫妻。” 张行简:“那不重要。” 他笑着哄她:“说嘛。我不喜欢你对我有秘密,我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我会不安,会害怕,会担心你不要我,会瞎想……” 他好能缠人。 沈青梧被他烦死了。 沈青梧终于慢吞吞开口:“我确实记得一个日子,但你恐怕不喜欢。” 张行简静一下。 张行简温声:“只要不是你与博容初相识的那天,你要留下纪念,用来当生辰,我就不会发怒。” 沈青梧心想:还记着博容呢。 她沉吟片刻。 沈青梧慢吞吞吐出一个日子:“十月十一。” 张行简眨眨眼。 张行简茫然:“这个日子……特殊在哪里?让你能记住?” 沈青梧问:“你不记得?” 张行简:“我应该记得?” 她看他片刻。 沈青梧:“你要我捅你一匕首、逼我离开沈家的日子。” 大雨滂沱,秋日凄凉。 她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忘记那天。 -- 当张行简与沈青梧彼此无言时,有另一对儿女,也被逼仄沉默淹没。 这一晚无风无雨。 天上无月,正是杀人夜。 沈青叶在遥远的东京外荒僻山下废弃木屋醒来,披衣走出屋子,见到修长郎君身子背对着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