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满怀激荡,却压抑着。 她要先解决姜茹娘的事。 沈青梧冷然:“我不原谅你。” 姜茹娘脸色惨白,苦笑一声。她唇动了动,想再哀求。 沈青梧话头一转:“你比我聪明很多,比我家境好很多,你用你擅长的手段,去对付一个不擅长此的人。输了后,才来认错……我凭什么原谅?我心眼小,我当然不原谅。 “但是……我和你不一样。” 她慢慢地想。 她慢慢地压抑着心中激荡,努力组织语言,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用我的武力去对付你。我得到了更好的……我已经满意,就不‘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走吧。你和你爹,你们一家那些对我指指点点的仆从,你们全都安全了。” 姜茹娘迷瞪抬头。 她不明白沈青梧最后话的意思,她隐约感觉到危险解除的讯号。 为什么?难道沈青梧原本打算用武力对付他们一家人?怎么对付?打他们还是杀他们?仅仅因为她的任性? 姜茹娘后背出了层汗,她感激看一眼张行简。 姜茹娘试图挽回一些情面:“多谢两位宽容,我不打扰了。张郎君,你方才唱的小曲儿很好听,朗朗上口。我没听过,大约是郎君自己编的吧?郎君这般大才,是我唐突了。” 张行简面色微微不自在。 沈青梧面色同样微微不自在。 姜茹娘见自己的夸赞无效,她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只好先告辞而走。 -- 姜茹娘一走,沈青梧就扑到了张行简身上。 她为那“十八摸”被人听不懂而开心,又为自己得到了这么一个郎君而兴奋。 沈青梧:“她竟然真的道歉!” 张行简:“是啊,我不是说了嘛。” 沈青梧抱住他的脖颈,她激动万分,却摇头,说不出自己的心情。 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的人,她如何说呢? 她只是很开怀,只是抱紧他,越来越不想撒手,不想离开。 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她心知肚明张行简在织网捕获她。 但她心甘情愿。 张行简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她要让他做世上最开心的郎君。 -- 东京风雨连日。 在少帝用人参吊着一口气、所有臣子心焦烦闷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张家所在的巷子,有一天晚上,遭了贼,失了火。隔壁居住的也是一大世家,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小贼为了逃跑,放的大火顺着风,刮到了隔壁的张家。 张家上下忙着扑火。 长林带着几个人刚忙完郎君交代的事务,被二娘子招待着吃酒,品味佳肴。 长林昏睡中被人摇醒。 他一身酒味,脑子昏昏沉沉,看人都是重影的,半晌才认出摇醒他的人,是今夜轮岗的死士之一。 这死士焦急万分:“家里失了火,快走!” 他们从火里钻出,看到熊熊烈焰烧得疯狂,都有些震撼。 张家百年古宅,院中所植古树都最少长了几十年,然而火一烧,什么都要毁了……长林本在看人扑火,突然想起一事,周身冰冷下来。 酒意瞬间消除。 长林厉声:“跟我走!” 他带着十几个死士,摆脱火海,向关押博容的院子赶去。 他到的时候,那书房外看人的死士不知去向。长林将门踹开,死士安安静静地昏死在书房中,本应在书房中看书写字的博容,却不见了。 长林咬牙切齿:“给我追!” -- 风声呼啸,纵马长行。 在离张家最远的西南长巷中,飞奔的马停了下来。 张文璧先从马上跃下,她回头,看着博容下马。 博容披着黑色斗篷,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