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 沈青梧:“当真如此?” 张行简:“没办法啊,水喝完了,二娘子自力更生吧……老伯,她这话依然对我说。” 张行简一边和沈青梧对话,一边还帮沈青梧翻译,那老伯看得目不暇接。 沈青梧道:“转过头去。” 张行简轻声:“……老伯,这话是对你说的了。照她说的做吧,她可凶了。” 那句“可凶了”噙在舌尖,语调轻柔悠缓,带几分嗔恼几分蛊惑。 这种细微末节,让沈青梧睫毛颤了颤。 她不用回头,便凭着气流变化,感觉到身后的唯一看客乖乖地背过身,不再看他们的热闹。 沈青梧颠了颠手中蓑笠,最后和张行简确认一次:“真的不帮我叫茶水?” 张行简笑而不语。 下一瞬,背着身的老伯,听到了那娘子一声很淡的声音:“那好。” 一片沉默。 老伯伸长耳朵,听不到动静。 他太好奇了,慢慢地试图转身看,一把小刀从他耳侧飞过来,钉在茶棚柱子上。 那娘子是练家子! 老伯这下是真的不敢回头,不敢动作,不敢看热闹了。 -- 老伯不知,身后的沈青梧将蓑笠侧立起来,颠在手中,俯下了身。 张行简瞳眸微动。 他实在聪明,即使事先不知,此时也从她身上看出了端倪。他手肘撑在桌上,起身便要走,沈青梧一手扣住他肩,将他按回去。 她低头向他亲来。 蓑笠竖立握在手中,她用来挡住身后有可能的窥视。 尘埃在空中漫飞,时间变得缓慢又刺激。 张行简周身汗毛倒数,眼瞳睁大。他撑在桌上的手肘发抖,厉目看她:她怎么敢! 光天化日! 可光天化日之下,沈青梧就是这么大胆。 他不想惊动唯一的看客,便不能发出声音;他想和沈青梧对着干,那亲吻便要格外漫长;亲吻一旦漫长,他就容易生情,身体容易产生反应。 张行简搭在桌上的曲着的手指动了动。 他鬓角起了汗。 柔软的唇舌一遍遍抵压磨弄,迫他屈服。 他到底没有脸皮厚到这个地步,不得不松了口,换她霸道侵入。舌尖抵卷,卷足他口腔中的湿润,用来缓解口渴。 可世上哪有这种不讲理的方法? 她的方法根本是错的! -- 老伯咳嗽一声。 他颤巍巍问:“我能回头了吗?” 沈青梧淡声:“嗯。” 老伯回头,见那二人一同坐了下去。也许天太热了,那位俊逸的郎君脖颈被晒得十分红,那位娘子脸也有些红…… 郎君眉目漂亮,神色疏淡;娘子眉角眼梢,都荡着愉悦。 老伯好心:“天太热了,你们可别中暑了,老夫免费送你们一碗茶吧。” 张行简蓦地起身。 他背对着老伯,温声:“不必,我们走了。” 桌上留下两文钱,张行简去茶棚外牵马。偶尔一瞥,能看到他唇瓣嫣红,像抹了胭脂一般。 沈青梧自得地笑了笑,慢悠悠起身,去跟着牵马了。 -- 到夜间,二人终于找到了驿站,寻问之下,得知有空房。 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