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我放到了哪里……那幅画在东京啊,你和我回东京就能见到。不过你问画做什么?” 沈青梧沮丧。 她回答:“……也没什么,问一问罢了。” 如果不想看张行简伤心欲绝的样子,她还是连夜学习雕玉佩去吧。 -- 二人便是怀着这样的不同心情,渡了河,又换马数日,到了益州军营,去面见李令歌。 一进军营,沈青梧让人通报一声,自有军人带张行简去见帝姬,沈青梧则兀自扬长而去。 张行简立在原地,见她走得头也不回。 张行简:“……” 他是说过让二人装作关系不好,但她是否装得太好了? 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莫说旁人,就是张行简自己,都要怀疑沈青梧是不是在厌恶他,恨着他。 张行简情绪古怪泛酸之际,军人恭敬道:“张郎君,这边请,帝姬收到沈将军的传信后,已经恭候多时。” 于是,张行简去见李令歌,沈青梧则跟军营打声招呼,出去寻找手艺人。 她临走时,还顺走了张行简腰下的玉佩。 她武功太厉害,手速太快,他压根不知道罢了。她会及时在他出来时,将玉佩还给他,保证他从头到尾一点感觉也没有。 快走快走。 沈青梧走得头也不回,走得健步如飞——千万别让张行简发现她的作弊行为。 第89章 沈青梧带着张行简渡河来见帝姬。 同时,跟随沈青梧去大周东京执行任务的将士们,尽数失联。 也许已死,也许落入大周手中。 而少帝的生死,则对天下人瞒得极紧……益州大军军旗昂扬,隔河而望,却不知该不该出兵,不知这是否是大周的一个陷阱。 李明书没脑子翻出什么陷阱。 可是博容在。 可是张行简在。 李令歌等着张行简的这段时间,已经想了很多。张行简要和她谈判,她更需要迫切弄明白东京此时的状况。 这种思量,致使营帐打开,张行简款款行来时,李令歌望着他的眼神,略有恍惚。 沉默在二人之间弥漫几息。 终是张行简草草向她作揖,以示见礼。但是自幼长在宫廷、对各方礼仪格外熟悉的李令歌,一眼看出,这并不是臣子礼。 张行简不承认她是君。 这不过是平辈日常相见的礼貌罢了。 或者,在张行简眼中,她是叛军首领——行礼已经礼数周到,她敢奢求什么? 李令歌心中想了很多。 她面上只是温温和和请大周宰相入座,让人看茶,再将帐内所有仆从卫士呼退,给二人提供私密空间。 谈判与试探进行得不动声色。 李令歌试探他,想从他话中探出李明书的生死;张行简试探她,想得知她对益州军的掌控情况,她是否有能力一直占据半天山河。 最终,张行简缓缓笑:“殿下的心思,我知道。” 李令歌喝茶,笑而不语,掩在长睫下的眼眸落到茶盏清液中,深幽寂静,几分锐利。 张行简说了很多:“……我所求一直很简单,不能大动干戈。益州军是为了守卫边关,为了防备西狄而看护国门。你若将它完全调走,为了内部开战,西狄若在此时进攻,我边关无守,损失会惨重万分。 “何况战争的消耗极大,会对寻常百姓的生活造成极大影响。殿下有心的话,应当也不想要这种后果。” 李令歌不语。 张行简再微笑:“何况,殿下并没有把握,是么?” 李令歌温柔:“我坐拥半边山河,有益州军为我效力,更有沈将军这样的大将对我唯命是从,我为何没把握?” 张行简:“沈将军为首的大将,当真对你唯命是从吗?他们效忠的是你,还是你拉着博容的旗号,为自己所用呢?若是我杀了博容,你拿什么来让他们跟着你叛乱?报仇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