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沈青梧醍醐灌顶,想起了镇上那个大夫。她此前一直要大夫不要开什么有用的药,这时却巴不得大夫能开出灵丹妙药,好拯救她的假期。 沈青梧:“张月鹿,你坚持一下。” 病人不能跟着她长途跋涉的道理,她是懂的。 她当即将张行简送到床上,反身大步出屋,运用轻功向镇上赶去。她不知道大夫住在哪里,不知道医馆有没有关门,但她得抓紧时间。 沈青梧走后,张行简自然是立刻开始布置这个自己躺了一个月的屋子。 沈青梧提着那瑟瑟发抖的大夫回来屋宅,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沈青梧生怕自己回来后见到一具尸体,但幸好,张行简气息微弱地躺在榻上,看上去仍有救好的机会。 沈青梧对那大夫指手画脚:“这次可以多配点好药,他好像伤口裂了,估计是以前药不对。” 明火微光下,沈青梧探头站在榻下。 在她头顶上方偏移两寸距离,即正对着床榻上意识不清的张行简,有数枚瓷片从横梁的不同角度被定住位置。瓷片被屋中的粗绳麻绳掩盖,浑然与屋子融为一体。 而在张行简右手边的床褥下,压着一根藤绳端头。 只要被人碰到,横梁上的杀机会瞬间被触碰。即使神仙在此,难逃一命。 但此时在屋中查看张行简伤势的沈青梧与老大夫,都不知道那病弱郎君的心狠。 老大夫检查这郎君的伤势,以他不高的医学造诣与浑浊的眼力,他看不出张行简动的手脚,只看出这郎君确实是新伤加旧伤,估计发作得厉害。 老大夫摸胡子:“这郎君是不是以前在同样位置受过伤啊?” 沈青梧迷茫。 张行简是张家那被当做月亮的神仙人物,他大部分时候都待在那一亩三分地中,少有几次出京都被沈青梧碰上,他哪有受过伤? 老大夫指点:“你看这伤疤痕迹,离心口很近,这位置可不好……” 老大夫斜眼看迷惘的沈青梧,开始怀疑:“这真的是你夫君?他心口旁边两寸的位置有过旧伤,和这次斧头劈到的位置就挨着,稍不注意引发旧疾很正常……你怎么会不知道?” 沈青梧喃喃:“心口……” 一道闪电划过她脑海。 她倏地想到天龙十九年秋末那场暴雨,雨中决然而走的沈青梧,以及被她用匕首刺中心口的张行简。 未及弱冠的张行简倒在血泊中,周围许多人围着他大呼小叫。听说他病了很久……可他分明很快就下地去见沈青叶,与沈青叶定亲,还与沈青叶一同在东京城楼上看沈青梧离京。 天龙十九年那轮挂在天上遥远的月亮,被沈青梧记恨了许久。 沈青梧的记忆再回到一月前,她的箭擦过长林,笔直射中张行简。 她并不知道连续两次,她弄伤他的是同一个位置。张行简是混蛋,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太严重的伤痛。她一直以为他虚弱羸弱无用,并不知道他的忍功极限。 原来沈青梧和张行简的纠葛,从来都这么巧合又深刻。 老大夫痛惜:“这地方可太危险了,搞不好就死了。这平时天凉一点,不都得发作……哎你们年轻人,太不当心了。” 他回头正要说沈青梧,不小心碰到张行简手上的镣铐。叮咣声不同寻常,老大夫冷不丁被沈青梧幽静的目光吓得怔住。 M.wEDAlIaN.cOM